是万万不能碰的……”
“病人是谁?是绾嬷嬷吗?老夫……”
赵太医藏了一肚子的疑问,准备探脉搏一辨真假,可惜,却被环佩拦住。
“没有。”
环佩想到谢绾的吩咐,对那太医道:“绾嬷嬷已睡了,你先回去吧。”
赵太医错愕地看着灯火通明的寝殿,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能插手的,只好讪讪地提着药箱,辞别环佩,回了太医院。
可到太医院后,屁股都没有坐稳,再次被召见。
这回要见他的,是李承赫。
养心殿内,龙涎香的幽广与雪色,相得益彰。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李承赫,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太医,冷声问道。
“今日,你去东宫了?”
听人来报,东宫半夜急诏太医。
叫太医的若是太子,明日早朝时他关心过问两句便罢了。
可不曾想,据宫人汇报,叫太医的竟然是谢绾。
绾儿这些年来,甚少生病,更很少让太医请平安脉。
如今初雪新下,她又半夜叫了太医,他担心她的身体,便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唤来赵太医问话。
赵太医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回陛下,确实去了东宫,进了绾嬷嬷的院子,只是尚未诊治,就又被撵了出来。”
“虽没看见病人,但环佩姑姑说起一事,倒让臣百思不得其解……”
李承赫垂眸看他,眸光寂寂,“听了什么见了什么,一五一十说出来。”
赵太医便将鹿血和咳血之事一并说出来。
下一刻,他的身体被阴影覆盖。
帝王已移开龙椅,行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尽是惊惧。
“你说,绾嬷嬷咳血了?”
赵太医眼角狠狠一跳,“不能确定是谁,只是环佩姑姑问了一嘴……”
李承赫冷声打断他,“绝对是她!”
若是环佩自己,何必这样隐晦地打探,直接将手腕伸过去把脉便可。
若是旁人,又哪里至于兴师动众,让环佩亲自叫来太医?
到底怎么回事,绾儿为何会咳血?
李承赫想到那种情形,便觉得心神难安,焦虑地快要压不住脾气了。
这五年来,绾儿虽然冷心薄情,待他宛如陌生人。
可他自知从前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绾儿的冷漠,并不能改变他对她的态度。
甚至他觉得,只要绾儿活着,待在他身边,这样就够了。
无论是当他仇人还是当他陌生人。
他待绾儿之心,初心不改。
可这一切楼阁,皆是建立在绾儿身体健康,万事顺遂的基础上。
若……若绾儿生了什么不可治愈的病,发生什么意外……
轰。
李承赫一把将太医从地上提起来,带着杀意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压低声音,逼问。
“回去好好查查你的医书和医案,让所有太医院的人都给朕滚来值夜,一日想不出何种病症需要鹿血,朕便扣押你们一日,不得归家!”
赵太医抓着自己的衣领,迎着帝王眸中的杀意,又是惊恐,又是委屈,却不得不照办。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陛下的命令,谁敢不从?
……
赵太医走后,被李承赫派出去查探消息的越千夜回来了。
单膝跪地,面色复杂地回禀。
“陛下,太子嗜杀之事,被谢氏发现了,也许今日谢氏叫太医,跟太子有关。”
“另外,御膳房那边回话,说环佩姑姑夜半大驾,过去要了一碗最新鲜的鹿血,还吩咐着,以后每日宰杀的鹿血都留着,送入东宫,不许私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