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都不会看一眼!”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谢绾眸光清冷,语气平淡,“你救我们,又安的什么好心思了?茶水里的春药算什么,真以为我喝不出来?”
此话一出,李乾先变了脸色,失声道,“婠嬷嬷,我要有妹妹了?”
谢绾脸色一黑,回首给他一个爆栗,而后狠狠瞪了李承赫一眼。
李承赫清了清嗓,虽然心里对李乾的提议表示赞同,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给儿子使了一个少说两句回去再说的眼神后,劝解道。
“童言无忌,你别想太多。”
谢绾冷哼一声,又看向那面色来回变换的三爷。
“若真是正经村子,又岂会囚禁着我们夫妻二人……”
“我们二人。”
她改了改自己话中的缺漏。
之前为了方便行事,这才谎称和李承赫是夫妻,二人言语之间,也多亲昵伪装。
如今既已逃出生天,再谈夫妻,就太荒唐了。
如今的谢绾,跟李承赫既无夫妻之情,也无夫妻之实。
一旁的李承赫听她话音转动,便知道自己再也当不了假丈夫了,眼底的憾色一闪而过,看向这被火烧之后,满目狼藉的村庄。
若不是这村子里的人,个个怀揣狼子野心,他倒宁愿多病些时日,在这里住的久一些。
鸡犬相闻,朝夕相伴,人前夫妻,人后夜里睡在一张床上。
虽然泾渭分明,虽然被子都得给她。
但他甘之如饴。
……
李乾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这村子可能涉及拐卖幼童拍花子的买卖,早已满心愤怒,摩拳擦掌,准备让这群人贩子吃不了兜着走。
眼下见这所谓的头目扯些有的没的,还在拖延时间,也不惯着他,小手一挥便下了命令。
“来人,全绑了拉在马后,押送到牢狱之中!”
此话一出,村民们再也坐不住了。
竟有个长的孔武有力的高个子壮汉,抽出一直藏在怀里的砍刀,趁人不备冲到李乾面前,朝他身下的马腿狠狠砍去——
骂道,“兔崽子!哪里有你放屁说话的份儿!”
“真以为骑个马老子就不敢碰你了?”
“给我去死吧!”
马儿右前腿被狠狠削下一大截,嘶鸣一声,前蹄抬起,疯狂地甩动起背上的李乾,誓要将他从后背甩飞出去。
李乾死死抱着马脖子,不敢擅动,寻找着从马背上跃下的最好时机。
心中悔意迭生。
就不该那么多废话的,平时装惯了,废话太多,这才给敌人可乘之机,绝不会再有下次!
“乾儿!”
谢绾面色骤变,立刻纵马要冲过去救他,可手中的缰绳却被李承赫死死攥住。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承赫,气到声音都在发抖,“你疯了?你松开啊!”
李承赫却面沉如水地道,“你去了也没用,你还能将他从马上抱下来不成?”
“越千和血三自会救他。”
谢绾却猛地回身,狠狠甩了他一耳光,“李承赫!他是不是你儿子,你当爹的难不成要等着别人救他?”
哪怕不过去救人,也不该是这样……这样理智而无情地反应啊!
李承赫被她当众扇了一巴掌,也不恼怒,手仍攥着她的缰绳,温和地开口。
“绾儿,我担心疯马伤到你。”
谢绾听他嘴里吐出这话,只觉荒诞又离奇。
天底下哪个做父母的,不是舍命要去护住自己的孩子?别说是伤到她,就是要了她的命,她都要死在乾儿的前头!
李承赫身为乾儿的父亲,养了乾儿这么多年,父子之情生养之亲,他如何做到无动于衷的?!
在船上她就发现了。
李承赫面对乾儿时,有训诫有教导有关爱,但言谈语止间,却仿佛少了一点东西。
那东西过于虚幻,让她捉摸不定,她也不敢下结论。
可如今遇上这种生死攸关之事,她才算看明白!她的猜测是对的,李承赫对乾儿有期待有责任有宠让……却独独没有父亲对儿子的爱!
甚至于,那点儿伪装的爱,在她出现之后,连伪装都不在伪装,把期待都用在她的身上,把乾儿当成一个彻底的继承人、工具人!
“滚开!”
这些天朝夕相处生出来的淡淡的默契,在这一刻,分崩瓦解。
谢绾自认自己服了生死蛊,已是断情绝爱心冷如铁。
却没想到跟天生冷漠的李承赫比起来,她这后天的生死蛊,还是落了下乘!
既然李承赫扯住了她的缰绳,她索性不再骑马,在李承赫惊怖的眼神中,从马儿一跃而下,只身冲到那匹载着李乾的疯马面前,一边安抚李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