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将她拦住,“公主,里面危险,您千金之躯不宜踏入。”
“滚开——”
五公主一鞭子抽在他身上,逼他让路。
太子在前,副将怎敢让开?忍着钻心的疼痛,不死心地劝道,“公主,里面进不得……”
五公主怒意顿生,转身抽翻了李承赫面前的茶桌。
看着他,气得浑身发抖,“你到底有没有心!李承赫!”
“再在里面待下去会死人的!”
“你非要她死了才甘心吗?!”
李承赫垂眸,眸光散落在那满地狼藉之上。
声音冰冷而残忍。
“她若真怕死,出来不就是了?”
“死犟着不出来,最后憋死在里头,那是她咎由自取。”
“有活路她不选,偏要选死路,难道还怪得了孤?”
语气疏淡、眼神藐视、姿态散漫,好像谢绾的死活,于他来说,不过踩死一只蚂蚁一般,不值得他的心情起任何波澜。
五公主气急反笑。
“好好好。”
“李承赫,天道有轮回,我不信你总能这么嚣张!”
“总有一天,我要看着你跪地磕头……求饶忏悔那一天!”
李承赫嗤笑。
他给谁磕头谢罪?
让他求饶忏悔?谁配?
五公主冷眸落在一旁的副将身上,“三皇子在哪儿?他身边那个红袖添香跟过来了吗?”
副将忍着痛为她指路,只想赶紧把这个瘟神送走。
“在北边,陵墓北门——”
……
太子府。
寸心院。
做了一夜噩梦的周侧妃,忽然从梦中惊醒。
一旁守夜的婢女急忙冲过来,捧着茶杯跪在她的床边,温声道:“侧妃娘娘,可要用些茶水?”
周侧妃拥着被子,眼底尽是后怕。
接过茶杯润了润喉,看着外头渐亮的天色,哑着嗓子说道。
“外头几时了?”
婢女恭声答道,“雪下了,也已入冬了,天亮得晚了些,如今已快辰时了。”
周侧妃深吸一口气,回忆起昨夜那斑驳的梦境。
她又梦到前世了,只是这回,不再是跟三皇子在边疆的苦寒岁月。
而是回到了前世,昭和帝驾崩时,京中混乱而又悲怆的那几个月。
当时,她救了太子妃凌氏的奶嬷嬷,从她口中逼问出许多的凌氏的辛密来。
季嬷嬷还说,冷宫之中,有一名玉氏女子,和凌家有些渊源……
她当时年幼,听到这种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懒得细听,打断她让她说些有用的。
后头在漠北时,三皇子郁郁不得志,对玉国大开杀戒,那玉氏太子死在三皇子刀下时,也说,多年前,他们玉氏也曾与安朝结过永缔之好,送了妃子进了皇城……
那位妃子是她的姑母,那位妃子有孕之后,也曾向母国报喜,只是不知为何……后头渐没了消息。
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当时的三皇子哪有空听这玉氏太子废话,以为他不过是临死之前托关系罢了,三皇子一刀便切了他的脑袋。
那些在记忆中快被她淡忘的瞬间,忽然变得无比清晰起来,她仔细寻摸其中的关联,联系那些曾说太子身份有疑的风言风语,心底陡然生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等等。
“我要进宫!”
周侧妃蓦地起身,吩咐婢女给她穿衣,强压住心底暴涨的激动和兴奋之意。
“我要进宫!”
……
皇陵北门。
五公主挥着鞭子,在斐香衾惊愕的眼神中,挑飞了她刚戴上的面纱。
熟悉至极的五官暴露在面前,冰冷至极的空气甚至让她的鼻尖起了一丝不正常的晕红。
五公主死死盯着斐香衾,满眸尽是被至亲之人背叛的绝望。
往后踉跄退了两步,眼眶发红,声音都在发抖。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
原来环佩说的都是真的,原来斐玉珩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背后确有其事,原来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已不知何时、面目狰狞而扭曲,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五公主还报了一点点希望。
她的声音低微,眼底带着一丝快要被打碎的哀求,“不是你下令封烟的,对不对?”
“谢绾的行踪也不是你泄露给三皇子的对不对?”
“这一切都只是误会对不对?”
这三问,让斐香衾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悔。
可那痛悔在看到斐玉珩那双空荡的袖结时,又变成了无尽的冷漠和残忍。
她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