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去了封莲之前一直住的医院。

封莲的病房里并没有人。

舒晴见有护士路过，立马走向前问：“你好，请问之前住在28号的病人去哪了？”

护士：“28号病房？你问的是封女士吧。”

“对。”

女护士：“封女士已经去世了，家属正在替她办理相关手续，现在她的遗体正在太平间呢。”

舒晴：“……”

看来她没有听错。

婚礼上，封子曜的下属来报说过这事。

舒晴来到太平间，看到守候在太平间外的保镖，就知道封子曜人在里面。

她大步走过去，保镖拦住了她。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保镖问道。

舒晴：“我是席小姐的朋友，你们应该见过我。来这里找封先生有事。”

两个保镖仔细看了看舒晴，也想起来确实是见过她，就放了她进去。

阴凉冰冻的太平间里寒气渗人，封子曜静站在一旁，看着已经永远陷入沉睡的封莲没有任何表情。

舒晴走过去。

封莲因为病了多年，面容难看，现在没了生气，显得更有些骇人。

但其实看看，她眉眼舒展，嘴角似乎还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好像去的很安详。

封子曜眼睛也没抬，淡淡地说道：“她亲眼看着我和阿瑶结婚，婚礼完成她就去了，这么多年了，我总算完成她其中一个心愿了。”

封子曜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淡蓝的双眸已经泛红，语气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向高大从容的男人难得的露出脆弱之色。

舒晴向前道：“她一定会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自豪。”

封子曜终于抬头看向舒晴，嘲讽道：“不，我一直都不听她的话，被接回那个所谓的家后，她要我忍气吞声，要我讨好那里的每一个人，可我没有。我不想活成那副窝囊样，我努力往上爬，和我大哥二哥斗，利用他们不合挑拨离间，最终把他们两个都踩在脚下。”

“她一直让我不要这样，怕我最终结局会很惨，她一直担惊受怕，其实我没让她过过一天好日子。”

封子曜的水眸泛了雾汽，但似乎在压抑着情绪。

舒晴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你长成得很快，一天比一天优秀，她很开心的。而且你不用自责什么，她是你母亲，不管遇到什么，你都一直孝顺她，这就足够了。”

眼前的男人，舒晴只见他流过一次泪。

眼泪还是为她而流。

那时他发现她是他大哥里森·戴维斯的人，他觉得她的一切都是假的，她一直在欺骗他。

他想杀了她。

可最终没舍得下手，留下一句如果再见到她，一定会杀了她就走了。

他从她身边走过时，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角落下的泪。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封莲对于封子曜来讲代表着什么。

那是封子曜心里唯一的亲人。

舒晴不好意思再去询问关于席瑶的消息了。

她静静站在原地陪伴着他。

这时，保镖进来道：“封总，手续已经办好，可以把封女士送去殡仪馆了。”

封子曜没有开口，保镖识趣地退了出去。

封子曜又盯着封莲看了好一会儿，眼眸里的雾汽消失，泛红的淡蓝双眸也慢慢恢复正常。

他把情绪压了下去，才抬头看向舒晴。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舒晴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阿瑶失踪了，我来问问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就这样？”

“嗯，就这样。”

封子曜俊脸绷紧，眼神冷冽了几分。

盯得舒晴心里有些发毛。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我先走了，你节哀。”

舒晴转身就走。

“我妈虽然一开始并不支持我们在一起，可后面她也默认了我们的关系，现在她人没了，你就连多逗留一会儿也不愿意？”

她的身后，传来男人冷冰冰的质问。

舒晴脚步顿住了。

她不敢回过头，极力掩饰住心底的慌张。

“封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是真的确认她是虞安竹了吗？

还是在试探她？

封子曜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会有办法让你承认的。”

“封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舒晴抬脚要走，下一刻，手腕被人抓住了。

“别走。”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哪怕舒晴心底再乱，英气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