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门口时戴了一个口罩,就推门进去。
病房就是古荣的卧室,他的那些古玩字画,设计书籍全部换成了冰冷无温的仪器,上面的每一个数据都说明古荣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了。
沈时钥在门口站了半天,听着古荣咳了一声才拉回了她的意识,她握紧的拳头一点点松开,终是抬脚走了过去。
古荣的脸颊像田里熟透的蕃茄,红得十分不正常,整个人瘦得脱相,沈时钥又一瞬间的不敢认。
似乎有所感应一样,古荣在沈时钥靠近时睁开了双眼,盯着沈时钥面孔,一言不发。
时隔五年,古荣也不会认错沈时钥,他的声音飘散,带着笑意:“小丫头,你还知道要回去?我还以为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
说着,古荣想要抬手去触摸沈时钥,可是他的身体已经透支了他所有的力气,抬了半天也只是手指颤颤巍巍地动了一下而已。
沈时钥看到了他的动作,下一秒就蹲在床边,扬头轻笑:“老头,你现在真的太糟糕了,我以后不会走了,你赶紧好起来,我让你看看你徒弟现在有多厉害。”
“不要害怕,丫头,能够在离开之前见到你,我已经十分满足了,咳……”古荣一句话都要换几次气,断断续续,要是哪一次没有换过,他就会这样离开。
沈时钥摇头哭笑着:“老师,我不害怕,我真的不害怕!”眼泪一直在打转,但就是被沈时钥关得严严实实,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古荣。
说着不害怕,但握着古荣没有温度的手却一直在颤抖,她不是害怕,而是恐惧。
墨谨诚的指控没有错,她确实是一个无情冷血之人,这不是她重生归来追求的吗?她不想要为别人而活,她要为自己而活着。
可是现在有一位老人却为了再见自己一面,苦苦支撑着精力,有人为了自己而活。
一边的仪器上的数据在极具跳动,还发出悲鸣的声音来。
“孩子,不要害怕,你听我说!”
“好,我听着,我听着呢!”
古荣的眼角挂了一颗泪珠,似要坠落的星辰。
“我已经没有办法去还墨谨诚对古家的人情了,我只能对你说声谢谢了,因为他做的一切大概都是为了你,他是真心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幸福开心一点……”
沈时钥一个劲的点点头:“好,我会幸福的,老师,我知道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想要您看到我幸福。”
古荣累得想要闭上眼睛休息,才要搭上眼皮,沈时钥就大声喊着:“老师,古厉,您还要见见古厉,您不要睡,行不行?”
“古厉?你去叫他来我看看!”
“好,您不要睡,不能睡。”
沈时钥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在跨出去的一瞬间,心里面的那一根弦终于断了,她捂着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门外,凯洛带着一群医生涌了进去:“准备对患者用nc48号实验药!”
一群医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还是去准备了,这位医生能够让古荣多活半个月,本来就已经超越了他们。
墨谨诚看着要靠墙滑下去的沈时钥,在宋钰之前走过去,将人搂在怀里,轻轻地抱住了颤抖不停的身体。
没有几分钟,凯洛一头大汗的走了出来,第一次觉得有负罪感:“我已经尽力了,你们都进去看最后一眼吧!”
“爷爷!”
古厉第一个冲了进去。
没有过多久,房间里就传来了古厉哭声,里面的医生护士一个个都退了出来,对管家说了一句节哀!
墨谨诚吩咐陆洲:“处理好消息和舆论,谁敢在现在动古家,直接给我掐了!”
“是,我这就去。”
墨谨诚始终把沈时钥搂得紧紧的,有条不紊地继续安排着古荣的后事:“管家,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对外公布,通知外界,葬礼在两天后举行。”
像古荣这样的大师,来参加葬礼的人一定不会太少,看热闹的竞争对手也多,要稳健完成古厉的交接仪式,有些东西就不得不安排好。
古家一片沉痛,沈时钥从古荣去世哭过以后,就不言不语,如同死的是她的灵魂。
谁和她说话都像没有听到一样,眼神空洞洞的。
宋钰担心她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于是对墨谨诚提了一个额外的要求:“墨少,她这情况我太不放心,她就麻烦你帮忙照顾。”
按照沈时钥那自我否定的自我认知,宋钰害怕她会把古荣的离开也归咎到自己身上。
墨谨诚紧紧搂着沈时钥:“好,我会照顾好她的。”
这一刻,墨谨诚后悔那样指控她了。
管家和古厉在整理古荣的遗物,都是一些手稿,和一些半成品,这些拿出去卖,可能要比原来翻了几倍的价格,这些都是一代大师的遗作。
这些东西古厉自然不会要,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