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八点,又换了一批人上山,陆洲的心也凉了一大截,他找到专业搜救队的队长,也忍不住愤怒:“都过去了半天,你们还没有找到?”
戴着头灯的专业救援队的队长,也是满脸愁容:“我已经去调派直升机参与救援,但陆少,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人生还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什么叫生还的希望不大了?啊?”陆洲一把抓起救援队长的衣领,泛红的眼睛有泪光在闪烁。
墨谨诚从车里出来,他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一言不发地往密林深处去,背影悲壮苍凉,仿佛是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陆洲松开了队长的衣领,缓着气,也戴上头灯跟了上去。
终于,在十点的时候,山上的某一处出现了骚动,人终于找到了。
陆洲和墨谨诚刚刚好就在附近,墨谨诚在走过去的时候,脚步虚浮,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他竟然摔倒了好多次,陆洲偏头,不敢继续看。
沈时钥已经被装进了保暖睡袋里,在墨谨诚的眼里,就好像被装进了尸体袋一样,这就等同于宣布了她的死亡一样。
可他还在第一时间问了:“人还活着吗?”语气甚至都是平静无波的,仿佛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有陆洲扶着他的手,感受到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在是真的在惧怕。
“人还有生命体征,但很微弱,我们马上要对她进行抢救!”
一群人把沈时钥带走,墨谨诚也没有拦着,而是吩咐陆洲:“去通知古荣,人已经找到,正在抢救,我们也去医院。”
沈时钥被抬上了直升机,然后一点点远去。
墨谨诚上了车后,也在去市中心医院的路上,车上救援队的队长正在汇报发现沈时钥的情况。
沈时钥是在离翻车地点五公里处发现,发现时她身上裹着一件毯子,没有明显的外伤。
后来经过初步的检查,发现她的身上贴了十几个发热贴,女生的生理期都会用,目前还不知道是她自己贴的,还是别人给她贴的。
但,就是因为这十几个发热贴和她身上的毯子,救了她一命。
市中心医院,一架直升机突然停在停车场里,大批的医生和护士涌了出来,医院的管控也一下子提高了几个级别,谁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对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影响,就是在出入医院的人要登记检查,非医院患者和医护人员暂时不能进入。
后来,又有一排豪车直接开入医院,不是不好惹的车,就是不好惹的车牌,还都是京城的车牌。
可想而知这车里坐着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陆洲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考虑的自然是方方面面。
当下就叫人送来了食尚的热粥,让跟着过来的吃一点,只有古荣喝了一点,其他人基本上就没动。
陆洲把热粥换成了热水,他自己也没有心情吃。
古厉一身的泥巴,他也在山上找了几个小时,嘴唇也泛白起皮:“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墨少!”
这个话题似乎格外的沉重,急救室外一片沉默,古厉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责备和怒骂。
现在没有什么比得过沈时钥的平安更加重要。
喝水的墨谨诚抬头看向流泪的古厉,哑着嗓子问:“她身上的发热贴是你贴吧!”
古厉抽泣着,如实回答:“是的,早上沈小姐说要出门,她又不喜欢穿羽绒服,就穿着卫衣,我就给她贴了很多发热贴,我只是想要让贴一下,保暖,回来就扯下来,我没有想到会出事……”
古厉的情绪几乎崩溃,这要是沈小姐真的出事,自己就是害她凶手,自己为什么要去买游戏机呀!
墨谨诚沉默不语,半天才又说:“是你救了她,我欠你们古家一个人情。”
古荣赶紧出来纠正着墨谨诚的自动划分:“应该是我们古家欠墨少一个人情,这一次如果不是墨少,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墨谨诚望着急救室的门,声音回荡在整个走廊里:“我是她的朋友,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
古荣诧异地看向墨谨诚,相信他说的一切。
这一刻,所有人都相信墨谨诚这句话,对他们的关系已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古荣第一次觉得墨谨诚是深情的爱着沈时钥的,也是第一次认可了墨谨诚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
三个小时以后,一个老年医生终于出来,他面色凝重,来到墨谨诚的面前,恭敬地说着:“墨少,我们在沈时钥身体复温以后,抽取她的血液进行检验,发现,她的血液里有迷药的成分,是被人下了迷药。”
古厉和陆洲一瞬间清醒,都是极其愤怒,陆洲站起来狠狠地踢了一下墙:“该死!”
老医生是这个医院的副院长,他突然接到上级领导通知,让他们医院全力抢救一位病人。
起初觉得一个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