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碰了碰脸,不合时宜地想起地牢里的酷刑,脸红了又白,摇摇头道:“这不算什么。”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也是挑准了这个时间没有人会来背风亭,他才带着萧瑾安来守株待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什么,一人是有意试探,一人是心不在焉。
萧瑾安盯着他拽着自己的袖子,暗自出神。
如果能直接避开前世的那些坎坷,那她的重生才不算白费,否则重生是为了什么呢?又吃一遍苦头吗?
而她前世难熬的原因,绝大部分是因为自己——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主子。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
郑礼那厮敢如此嚣张,不就是仗着有太后和他那老太监干爹给他撑腰吗?
此刻太阳已经渐渐往西偏移,耀眼的金光打在前面的李楼风身上,把两边的景色都映得发白,唯有这抹绛色让人移不开眼。
两人行进在回浣衣局的路上,路过的宫女太监纷纷对李楼风礼了一礼,擦身而过时,又用那种好奇和打探的目光在萧瑾安身上逡巡。
好奇和打探,意味着有所忌惮,意味着不敢轻举妄动。
李楼风失落地放下她的袖角,暗骂从御花园到浣衣局的路怎么这么短,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
他叹了口气,无奈望天,无奈望地,蹭着脚尖嘟囔道:“萧瑾安,你真的……真的一点也……也不……”
他吭吭哧哧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像说完了,他的委屈就再也藏不住了,天就塌了。
可萧瑾安只顾着在脑海中比对种种可能性,完全没注意到欲哭无泪的委屈少年。
少年鼓起勇气,咬着牙也要把这句问完,不然晚上指定睡不着爬起来抽自个儿。
这时,萧瑾安也酝酿着自己的计划,打算和李楼风做笔交易。
两个异口同声,齐齐开口。
李楼风:“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是谁吗?”
萧瑾安:“我给你当狗吧。”
李楼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