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了过来,带着深深的崇敬,这样的神情让,年轻军官颇感荣耀,腰杆挺的更直了。
“怕死的,往后靠。”
军官挥了挥手,指了指街垒后边的空地,那里竟然还有一些年轻女子,手里拿着一杆杆火枪。
正睁大眼睛看着……
这街垒后头挤满了人,两段击,三段击都施展不开,按照大明步兵操典,在这样的战场环境下是可以变通的。
精兵,枪法好的顶在前头,专职负责开枪,枪法差的弱兵躲在后头,专门负责装填。
打完的火枪传递回去,装好的火枪传到前面……
“怕死么?”
年轻的军官看着一个裁缝,皱眉道:“去后头!”
裁缝也三十好几了,身量瘦长,可脸上写满了尴尬,当着这么多女人的面,往后面躲算怎么回事?
“啐。”
砍头不过碗大个疤。
一咬牙,一闭眼,认了!
“滴答,滴答。”
此时,两百米开外的街口,突然出现了马蹄声,视线中,成群结队的敌骑终于出现,穿着肮脏的灰色军服。
络腮胡,熊皮帽,骑着高大的顿河马,挥舞着亮闪闪的马刀,疾驰而来……
敌踪现。
街垒后一阵喧嚣。
“预备!”
年轻的军官匆忙拔出战刀,战刀前指,嘶吼着发出口令。
“哗啦。”
顿时街垒后头,街道两旁的房顶上,墙头上,一排黑洞洞火枪伸了出去,对准着疾驰而来的骑兵便楼了火。
“放!”
噼里啪啦的又是一阵爆鸣,弹丸横飞,视野中高大的异族骑兵被打的全身冒血,连人带马倒了下去。
大团的硝烟升腾了起来,遮挡住了视线,可真打起来,店小二们反倒不紧张了,按照平时训练的俺班。
跟着同伴,闭着眼睛搂火便是。
区区一百多个大明士兵,领着两三百团练兵,竟然打的像模像样,预设阵地,交叉火力……
竟然硬生生打出了围歼战的效果。
子弹好似瓢泼大雨,又好似下起了冰雹,从四面八方射向了醉醺醺的哥萨克骑兵。
激战中,夜幕降临。
大宁,都司衙门。
一片嘈杂之中,传令兵不停的进进出出,前线战报好似雪片一般飞入帅营,一道道指令发了出去。
一天内,全线激战。
大宁周边的卫星城镇,一座座集市遭遇了俄军骑兵的围攻,巨大的压力让周阿布,黄斐面色沉凝。
“报。”
“草甸集求援。”
“报,城北马市,仍在激战。”
一天内全线激战,各种繁杂的信息和战报涌来,险些将大宁指挥使黄斐淹没了,让他觉得心惊胆颤。
他瞧着面无表情的周阿布,眼皮直跳,这位少帅心也太大了,做出了一些列叫人瞠目结舌的操作。
他把大宁都司的两万步兵都拆散了,来了个化整为零,分散到了方圆百里的一个个村镇市集里……
还让三万多名团练兵,杂牌护卫队顶在最前线,可这位少帅呢,他死死扣着最精锐的三万八千骑兵。
按兵不动。
虽说慈不掌兵,可这用兵也太险了点。
黄斐口中,喃喃自语,似是想要提醒这位少帅:“太冒险了。”
可周阿布假作不知。
“报!”
一个参谋军官快步走来,低低道:“李家镇失守。”
听到外围村镇失守的消息,周阿布终于动了,微微皱眉道:“调一营兵,夺回来。”
参谋军官不敢抗辩,只得应命,又匆匆去了。
又是一营辽东新军顶了上去,开战才第一天,诺大的大宁城在俄军猛攻之下,四面漏风,每时每刻都有人伤亡。
便好似风雨飘摇中的小船,看上去随时都会倾覆。
可又固执的坚挺着。
激战一直持续到了午夜时分,直到天色微微放亮,才平息下来。
“报!”
“李家镇收复。”
“马市……丢了。”
激战一日夜后,俄军狂躁的攻击终于平息,并且攻破了大宁外围的几处重要据点。
“呼。”
一阵冷风吹过。
官厅里,儿臂粗的红烛已经燃尽,被冷风一吹。
熄灭了。
此时周阿布钢浇铁铸一般的身形,终于动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军服,轻道:“马市那边的人员,马匹都撤出来了么?”
参谋军官忙道:“回少帅的话,都撤了。”
“嗯。”
周阿布点了点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