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四十年来。
从未有过如此高效的决策,指挥机构……
入夜,秋意浓。
奉天殿后,深宫。
庞大的宫城改建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大明工匠将建造天赋发挥的淋漓尽致。
在极短的时间里,便建起了一排排青砖瓦房,古香古色的院子里,没有小桥流水,没有亭台楼阁,只有……
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院落。
一进又一进,一眼望不到头的房舍,大致都长的一模一样,走在里头很容易迷路。
这样的建筑风格也在情理之中,这是什么地方,南京皇城,寸土寸金呀,设计者自然要将空间充分利用起来。
达到最大的利用率……
利用率,这也是新冒出来的名次。
原本的南京皇城本来十分庞大,占地极广,无形中侵占了巨大的空间,形成了巨大的资源浪费。
皇家嘛,要面子……
可周世显不这么看,皇家的面子不需要奢华的宫城来维持,面子是天下人给的,是百姓给的。
“呼。”
一阵微风吹过,惬意怡人。
周世显一身轻松,坐在院中,穿着一身宽松的袍服,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材矮壮,敦实的青年。
青年穿着笔挺的红色将官服,有些拘谨,垂手而立,下巴上粗短的胡须,让他显得仍有些稚嫩,可……
气度十分沉稳。
当年的懵懂少年如今已经长大了。
静谧祥和,庭院深深,一墙之隔,有一条戒备森严的胡同,胡同里驻扎着护兵,再向外便是还在建设中的大明皇家学院。
琉璃宅高高悬挂。
烛火摇曳,忽明忽暗。
“坐。”
看着长大成人的义子,周世显微微一笑:“这是家中,不比军营,也不必如此拘谨。”
“是。”
周阿布恭敬一礼,规规矩矩的坐下了,那做派,穿着,打扮与寻常大明将官无异。
只有眉宇之间略显深邃的轮廓,与中原人有几分差别。
瞧着自己精心栽培的杰作,周世显意满自得,这是他精心栽培的一把刀,这些年带在身边,好似熬鹰一般熬着性子,如今。
终于要放出去了。
“来。”
义子要放出独领一军了,周世显悠闲的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秋露白,又给义子倒了一杯。
一饮而尽。
瞧着周阿布陪了一杯,才笑着道:“这些年你在府学,在讲武堂学了些什么,讲来听听。”
“是。”
周阿布恭恭敬敬的放下酒杯,清澈的眼中,透着几分缅怀,徐徐道:“孩儿在讲武堂学骑兵操典,学战术,兵器,交通,地理……”
见他说起来如数家珍。
周世显满意的笑了,轻道:“你去大宁,将漠南各部召集起来,去和那些王公们说。”
他眼中露出几分峥嵘,又徐徐道:“这一战,是国战。”
他将国战二字说的很重。
“是。”
周阿布眼中同样露出几分峥嵘,那神态,做派,与大明军中大量少壮派军官一般无二。
“去吧。”
周世显又挥了挥手,轻道:“我叫石亨帮着你。”
“哗。”
周阿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双腿一并,行了一礼:“末将遵令!”
瞧着义子龙行虎步走了出去。
周世显把玩着手中酒壶,良久不语,深深的庭院之中陷入长时间的宁静,直到身后响起轻柔的脚步声。
一双纤纤素手,在他厚实的肩背上轻轻揉捏起来。
“嗯……”
周世显发出惬意的呻吟,在小娇妻玉手上拍了拍。
“这一仗呀。”
周世显眼睛眯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他一手打造的中兴明军,如今正处于大换血的关键时期。
在这个时期里,大量崇祯朝的老将被裁撤,年轻的新军将领,大批量的登上了历史舞台,贝加尔湖这一仗……
便是以新军为主,边民,漠南骑兵为辅,他心中并无十分把握,可丑媳妇难免要见公婆。
他花费近十年时间打造的府学,讲武堂,边塞体系能不能行,能不能顶得住哥萨克人?
此事还在两可之间。
“哎。”
一声轻叹,旷古悠远。
旋即睁开虎目,虎目中森森寒芒,一闪而逝。
“来人呐,笔墨伺候。”
当下修书一封,密令西北明军统帅李定国,尽快平定德里局势,大军完成休整,补充弹药之后。
务必在明年春暖花开之时,秘密将西北大军主力集结到里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