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可是荷兰人的大本营。
“估摸着……”
李定国威严的脸上,隐隐有一丝担忧,估摸着印度西海岸的荷兰人,不会坐视德里失守。
“荷兰人。”
李定国站在地图前,沉思起来,微微皱着眉头拿起了狼毫,作为西南镇军副帅,他自然有直奏之权。
他想越过顶头上司黄大帅。
给南京统帅部提个醒……
可,这样做又不合适,这不是打小报告嘛,他为人正直,不愿意干这样争权夺利的破事儿。
“顾不得了!”
若荷兰人从西海岸赶来偷袭,则围城明军猝不及防,必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的境地。
“扑棱棱。”
信鸽冲天而起,接力传书。
十天后,南京皇城,奉天殿。
“咳咳。”
黄得功这个夯货,竟然和商贾合伙做起了人口生意,还给他弄来了好几个身毒美人儿。
“哼!”
柳如是气坏了,打翻了醋坛子,抓起一份案卷便狠狠砸了过来。
“哎哟。”
摄政王一脸尴尬,又很无辜,这都是黄大人干的破事儿,你冲我撒气干嘛呢,没道理嘛。
可佳人柳眉倒竖,从知性气质的绝色秘书,一下子变成了河东狮。
“上梁不正下梁歪!”
言下之意。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妾身不知么?”
河东君醋坛子打翻了,掐腰戟指:“前日,你叫军宪司的人,给玉真子在对面街上买了一套豪宅,想金屋藏娇么?”
“啥?”
周世显当然是不承认的。
没有的事儿!
那不是豪宅,是道馆!
“也不是道馆!”
周世显高声辩解,那是全真教驻南京皇城办事处,负责人就是玉真道长,办事处懂不懂?
那么大一个全真教,为大明尽心尽力,在皇城周围建一个办事处怎么了,过分吗?
好端端一位全真高道,叫你说的如此不堪。
“不像话!”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呵呵呵。”
可河东君只是冷笑,全真教办事处的事情倒也罢了,摄政王和玉真那点破事儿,如今谁还不知道。
可公主都不管,她就更懒得管了,可今日她倒要看看大明摄政王,怎么处置这几个身毒美人儿。
最终是周世显恼羞成怒:“弄走,都弄走!”
从哪里弄来的,送回哪里去,老子这里又不是开窑子的,弄这么多番邦美人儿做什么?
大骂了一顿黄得功。
“这个夯货。”
这么没眼力价呢!
就算要送美人儿,也不能往南京城送呀,这不是送来几个烫手的山芋嘛,怎么不送去波斯皇宫。
先养着,等着老子日后有时间再去临幸……
气的周世显大笔一挥,狠狠将黄得功骂了一通,太不像话了,在前线好好打仗,别琢磨这些没用的。
一番训斥。
这才消了河东君心头之气。
“算你识相!”
柳如是白了他一眼,气鼓鼓的娇媚样子,令人怦然心动。
瞧着她柳眉倒竖,摄政王叹了口气:“当昏君也不易呀。”
什么齐人之福都是骗人的,醋坛子打翻了,弄不好堂堂摄政王脸上,就得多几道指甲印。
江湖人称河东君,岂是浪得虚名。
最怕传到他家中小娇妻,大明长公主耳朵里,恐怕得有好些天回不了家了……
大明长公主不会像柳如是这么闹,可她会冷暴力,不理,不睬,不让回家,这谁遭的住呀。
说归说,闹归闹。
坐在堆积如山的公文中,周世显拿起了一份急报,看了看,眼中亮起一丝神采,又看了看署名画押。
“李定国。”
“嗯。”
他点了点头,能在一片大好的局面中看到危机,这个李定国的能力不一般呀,着实不错。
这五千偏师派的好呀。
是得严密监视西海岸的荷兰人……
周世显不由得喃喃自语:“这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帅才呀。”
果然不愧是李定国!
黄得功和他比还是差了点,周世显便有了换帅的念头,可临阵换帅也是兵家大忌,稍一沉吟。
索性给李定国升了官,让他独领一军。
“西海岸的荷兰人。”
确实不得不防,这么一来,他摆在恒河流域的二十几万兵马,看起来远远不够。
“调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