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二李一脸的呆滞,周世显哈哈大笑起来,说尽的风流潇洒,还真以为老子愿意当这个摄政王?
良久。
李岩,李锦才起身,心悦诚服道:“殿下英明。”
定下了二十年之约。
周世显心中又畅快了几分,晃了晃酒壶,想要从这壶中再倒出些酒来,可彻夜长谈。
酒壶已空。
“啪。”
将酒壶随手往龙案上一搁,轻道:“本王乏了。”
李岩,李锦识趣告退。
三人携手,走到殿外。
奉天殿外,天色已经大亮,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镇军将领,少壮派军官济济一堂,哗啦啦的全跪下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之声,驱散了这阴沉的夜色。
这山呼万岁之声,好似静谧的湖水之中扔下了一块大石头,激起的涟漪传遍四方。
一转眼已是两天之后。
内阁诸公找到了,当日在军兵护送下逃到了城外,又在军宪司接应之下躲了起来。
等诸公惊魂甫定,这江山已变了颜色。
洛王摄政,大权独揽,想要进宫面圣的史可法,黄道周等人被挡了驾,立刻便知大事不妙了。
连亲爹老子也不见……
“完了,完了。”
众位阁老,一脸苦涩,可这又怨的了谁。
奉天殿。
军兵不停进出,杀意森森,一张崭新的世界地图挂了起来。
周世显站在地图上,一言不发。
身后,石亨拿着一本厚厚的名册,轻声报告:“千岁,乱党已大多伏法,该如何处置,还请千岁尽快拿个章程,不然,两三万人关在大牢里……”
人抓的太多了,当尽快处置。
迟则生变。
“嗯?”
周世显深邃的双眸从地图上移开,稍一沉吟,便从龙案上拿起狼毫,写了一份旨意。
“首恶必究,从者皆斩。”
他既然已经总理摄政,下手便自然不会客气,不免要大开杀戒,让这伙乱党知道什么叫残忍!
眼中透着森森寒芒,便只有一个字。
“杀!”
石亨便一拳重重的锤在胸口,森然道:“标下遵令。”
不多时,大批杀气腾腾的军兵,便成群结队的集结了起来,在军宪司军官的带领下,向城外的法场走去。
很快法场之上,一阵阵整齐的火枪爆鸣声响起。
被挡了驾的史可法,站在宫城之外,口中喃喃:“完了。”
他知道名教传承怕是要断了。
可大明镇军将官,士卒不认这些,他们只认摄政王,一边杀,一边埋,杀的整个江南,两广之地鸦雀无声。
短短十天。
几千颗人头落地,还有两万多跟着起哄,凑热闹的从犯,都关在镇军大营之内,等待处置……
城内,东北角。
凤威军大营。
“咳咳。”
暗无天日的大牢之中,上千人被关在一起,不时发出咳嗽声,咒骂声,还有震天的哭号声。
“砰,砰……噼啪。”
外头,时不时响起密集的火枪爆鸣声,一排又一排的乱党倒下,让大牢中关押的囚犯惊慌失措。
镇军大开杀戒了。
“咳。”
陈子龙蜷缩在墙角,挤在人群之中,掩着口鼻,看着不远处一个参与起事的儒生瘫坐在地,恍如死人。
一股不明液体从裤裆里流了出来。
腥臭味扑鼻。
“哎。”
陈子龙一脸嫌弃,十分鄙夷,这孙贼……当初振臂高呼的勇气呐,这还没上法场便吓尿了裤子。
“什么玩意儿!”
猛拍大腿,他心中其实早已懊悔不跌,小日子过的好好的,吃喝不愁,家中娇妻又善解人意。
可他为什么要掺和这种破事儿?
“糊涂呀。”
只怪当时被几个同窗好友振臂一呼,一忽悠,脑子一热,便撇下娇妻爱子冲出去了。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上头了,上头了……
如今起事失败,陈子龙平白挨了一枪托,脑袋瓜子嗡嗡的,还被镇军不分青红皂白抓了起来。
谁叫他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时间,出现在一个不合时宜的场合呢,他是从乱党老巢里出来的。
他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不清呀!
“晦气。”
“啐。”
可此时后悔也晚了,一念之差,毁了一生。
“咣当!”
此时牢门猛然打开,淡淡的血腥气味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