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流水潺潺。
陈子龙满心愤然,快步离开,作为一个具有正义感的儒生,他可真是气炸了,这时候倒清醒过来了。
“本不该来的……”
此刻他心中只有深深的悔意,他是复社骨干,也是儒教中人,满心以为此番聚众闹事,真的是为了清君侧。
可……
他用来拍了拍大腿,这叫清君侧嘛?
在家里好好呆着不好嘛,掺和这种破事儿干啥呢?
“吱。”
陈子龙轻手轻脚的打开大门,闪了出去。
却猛然间打了个寒噤。
门外,此刻已是火把林立,成排的士兵端着火枪,用明晃晃的铳剑指点他,将陈子龙吓的一哆嗦。
“完了。”
一瞬间面如死灰,陈子龙只觉得眼前一花,几个军兵杀气腾腾的上前,一枪托将他砸翻在地。
“呼啦。”
大批镇军士兵蜂拥而入。
“砰,砰。”
不久,内宅方向响起一阵密集的火枪爆鸣声,整个南京城便好似开水一般沸腾了起来。
午夜,皇城。
随着大批猎兵,蜂拥赶来,便好似老道的猎人一般,将一个个乱兵,乱党从宫墙上射翻。
大明镇军很快攻了进去。
淡淡的血腥气味在宫城内外弥漫着。
万众瞩目之下,周世显双目微闭,便好似睡着了一般,笔挺的身形好似钢浇铁铸。
终于,枪声平息。
睁开双目。
虎目中寒光一闪,便迈开腿走了进去。
“沙,沙。”
踩着血泊,走入宫城,成排的乱兵,乱党被拿下了,在寒光四射刺刀威慑下,蹲伏在墙角。
好多人呐。
“哒。”
猛然停下脚步,从周世显口中,溢出了冷冽的一个字。
“杀!”
“哗啦。”
一排士兵挺着雪亮的刺刀上前。
“噗,噗。”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血流成河。
可周世显没有半分留恋,踩着军靴,缓步向前,每一步都好似尺子量过一般精准。
最终在一座大殿之前,他停了下来。
抬头,看着天。
大殿年久失修,台阶上长满了青苔,唯独正上方的一面牌匾完整的保存了下来,上书三个大字。
“奉天殿。”
殿内大开,幽深寂静。
“蹬蹬蹬。”
一个年轻的军官从里头跑了出来,躬身道:“禀大都督,太上皇安然无恙,在里头呢。”
“哦。”
周世显轻轻应了一声,向着奉天殿内走去。
殿内,龙椅上,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崇祯爷松了口气,好似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瞬间瘫软了。
从微微发胖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贤婿。”
“嗯?”
周世显点点头,不置可否,只是徐徐走了过去,在乱七八糟的龙案上肯了看,圣旨,香烛,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真够乱的。
周世显沉默不语,只是伸出手在大堆杂物中翻了翻,将……玉玺捡起来,又用军服袖子擦了擦。
他不言不语,全身上下却散发着淡淡的杀意。
外面不时响起惨叫声。
这场面实在太瘆人了,让崇祯爷眼皮直跳,战栗道:“贤婿,朕……是冤枉的。”
周世显只是淡淡的应道:“知道了。”
崇祯爷松了口气,瞧着这貌似潘安,铁血手段的女婿,心神不有的战栗起来,这一次,他好歹没有站错队。
他当了二十年皇帝,会不明白么?
那些乱党,何其可笑,在这位小爷面前造反,不是自寻死路么,当年,当年这位小爷为何要重用李岩,李锦这样的降将。
为何要搞出个军宪司……
或许他早已经料到这一天了。
耳边响起周世显,幽幽的声音:“陛下不必惊慌。”
他认真的用军服袖子,将玉玺擦拭一新,重新在龙案上摆好,便缓缓拿起了狼毫,沾了点朱砂。
又拿起了一张圣旨。
写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今驸马都尉周世显,护国有功,治国有方,名在当今,功在千秋。”
“今,朕顺应天意,封驸马都尉周世显为洛王,辅佐天子,总理朝政,钦此。”
“啪。”
将鲜红的玉玺盖了上去,身后亲兵赶忙快步上前,躬身接过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