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将太上皇从府中拽了出去,架上马车,乱哄哄的直奔……
南京皇城!
“驾!”
马车在南京城的街道上疾驰,崇祯爷吓坏了,手脚冰凉,却又壮着胆子掀开帘幕,向外面张望着。
外头早已是一片混乱,他看到了大批乱民涌入商铺,正在打砸,劫掠,放火……
还有一些无辜行人倒卧在街头,有男有女,鲜血从身下汩汩流出。
皇城外。
一帮乱七八糟的人,早已等候多时,不由分说将崇祯从马车上拽了下来,也不管他是不是愿意。
一路跌跌撞撞的将这位太上皇,重新推到了高高在上的龙椅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椅上。
太上皇面如死灰,可……
他此时已是身不由己。
他复辟了,可头脑又无比清醒,一辈子从未有过的清醒,瞧着金銮殿上跪满的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什么是皇权。
他面前跪着的这些人,正在山呼万岁的跳梁小丑们便是答案,这些人是寄生在大明王朝,这具庞大躯体上的寄生虫。
所仰仗的正是皇权。
“你等……”
崇祯爷战战兢兢,开了金口,可又紧紧将嘴巴闭上了。
不言,不语。
装哑巴。
他便好似一个木头人一般,任凭这帮人摆弄来,摆弄去,眯缝起来的眼中却闪烁着几分嘲讽。
当了二十年皇帝,在煤山上九死一生,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班人需要的不是他朱由检。
而是皇权。
十天后,波斯,明军统帅部。
白虎节堂之中,鸦雀无声。
南京爆发了叛乱,一夜之间,除了中原还算安定,这场叛乱迅速波及到了江浙,两广……
太上皇复辟,重登皇位,还连发了三道圣旨。
三道圣旨,兴师问罪,满口圣人教化的大道理,痛斥周世显穷兵黩武,凌虐友邦,致友邦百姓陷入连年兵灾,民不聊生云云。
好似大明雄师平了朝鲜,东瀛,平了西域,为大明开僵裂土,是个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
官厅中,微风徐徐。
周世显眉头紧缩,沉吟着,他不说话,麾下众将也不敢多说,只是用一双双眼睛看着他。
气氛有些诡异。
啥意思呀?
十八道金牌呀?
咱十几万将士们在前线征战,打下了这么大地盘,难道还错了不成,友邦属国的生死又管他屁事呢?
可白纸黑字的身子上,说的很明白……
这与圣人王道,教化的理念不合。
周世显目光定定的看着三道甚至,已陷入沉思:“维新,终究是不可一蹴而就呀。”
古往今来,维新从来没有一次就成功的,总要经历许许多多的波折。
“可是。”
从周世显冷峻的嘴角溢出一声轻叹。
从崇祯十七年起兵走到现在,他给大明打了一针强心剂,这针强心剂便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大军事胜利。
可是当前线的节节胜利成为了常态。
地盘越打越大,国家越来越富强,上上下下反倒习惯了,麻木了,于是乎,强心针的那点药劲儿已经过去了。
各种暂时掩盖的问题便冒了出来。
终于,终于爆发了这场蓄谋已久叛乱。
说简单点就是有些人日子过的太舒坦,读书人没什么危机感了,又趁着他长期领兵在外……
便又开始琢磨着夺权复辟,折腾起来了。
这倒也正常。
这便是儒学精髓,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
“欠抽!”
一言不发,周世显拿起了军宪司密报,从骆养性这条线查下去,顺藤摸瓜,一个叛乱集团浮出了水面。
前江苏巡抚,前江浙总督,前漕运总督,复社名流,江南才子,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
“这么多人……”
这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
活脱脱一个失意者联盟,当然了这些人都是明面上的,他们背后代表的是,中兴大明最落寞的一群人。
扬州盐商,晋帮余孽……
守旧大地主!
“这些人。”
周世显眼中亮起森森幽光,这些人在新兴资本的冲击下,一个个没了铁杆庄稼,心理上自然是很不平衡的。
这是废话。
如今大明的新兴资本大发横财,甚至于好些贫寒子弟,去西伯利亚,去南洋,到西北来探险,做生意的都发了大财。
可这些土财主还守着一亩三分地,水浇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