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沐国公府。
“嘟嘟嘟。”
清晨,出操。
尖锐的哨子声响了起来,一队队身穿大红军服,身材矮壮,皮肤黝黑的士卒在军官带领下从营房中涌出。
“呼。”
“喝!”
不久,演武场上响起震天的号子声。
枪如林,马如龙。
驻守在云南,四川等地的大明西南镇军,满编步,骑,炮总计五万人马,这是当年周世显平定张献忠之乱的时候,所留下的一招后手。
军中主力以张献忠,大西朝的降卒为主,当然了,这支镇军也配备了军官教导队。
作为大明王朝镇守西南的一支力量,也算是兵强马壮。
“呵。”
身材微胖的沐天波负手而立,瞧着麾下士卒例行操演,不由得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瞧着有些提不起精神。
可这也不能怨他呀,他的沐国公爵位早就削了,如今是大明西南镇军指挥使,这位国公爷从勋贵变成将军了。
按说这也没啥。
可这些年……
他在云南过的是什么日子?
大伙都是镇军指挥使,可人家中原镇军,江南镇军都在漠北,远东,东瀛,南洋各地大展神威。
那一帮镇军将领一个个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有人成了家喻户晓的名将,有人赚的盆满钵满。
就连他的副手郑森,去年也调走了,还高升了……
可他呢?
他麾下的西南镇军,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好似被整个大明遗忘了,苦哈哈的守在这大山里吃糠咽菜。
西南无战事。
他在云南闲的天天抠脚丫子,都快闲出毛病来了。
没对手呀!
藏区那个奕里巴里汗国不堪一击,早已经被他连根拔起了,西南边陲各个小国,又都是大明名义上的属国。
早些年大明国力衰弱之时,这些属国尚且十分恭敬,随着如今大明国力重新强盛起来,就更加不敢闹腾了。
敢闹腾就是个死!
“呵。”
随着日上三竿,沐天波更加哈欠连天,战争年代,无仗可打,搁谁心里也不能愿意呀。
沐天波算看出来了,他这西南镇军看着编制挺大,其实就是个清水衙门,隔三差五来个人,也是为了镀金,混资历。
没几天就又调走了。
沐大人心中悻悻,又开始自怨自艾起来:“命苦呀。
“当年,当年呀。”
他被当年大都督亲手画下的大饼骗了……
“哎。”
沐天波打着哈欠,朝着新提拔的副将李定国挥了挥手:“劳烦你了,定国老弟,你接着练。”
他打算去好好睡个回笼觉。
李定国赶忙躬身一礼,应了一声:“是。”
这也是个牛人,当年的大西朝名将,张献忠义子,后来在乱军之中束手就擒,又查出来没做过什么恶行,便从轻发落了。
就这么过了几年。
这个李定国又靠着过人的军事素养,从一众西军降将之中冒了出来,还当上了沐天波的副将。
所以说,是金子总会发光。
“呼!”
“喝!”
瞧着这西南镇军,法度森严,可总觉少了些精气神。
此时营外响起马蹄声。
“报。”
传令轻骑,疾驰入营,在沐天波,李定国面前滚鞍下马。
“大都督急命!”
营中一阵安静。
“蛤?”
沐天波呆了呆,和副将李定国对看了一眼,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心中冒了出来,该不会……
半个时辰后,白虎堂。
“哈哈!”
沐天波猛的将大都督军令拍在桌子上,好似被踩了一脚的猫,从椅子上猛的跳起来了。
“哈哈哈!”
官厅中回荡着沐大人的大笑声。
“瞧瞧,瞧瞧!”
李定国赶忙拿起军令看了看,也不由得目光一凝,瞧着军令上写着一笔端端正正的馆阁体。
“命你部一月之内攻取安南,暹罗,缅国……轻装直插马六甲,不得延误。”
沐,李两人对看了一眼,欣喜若狂,知道自己在南疆边陲苦苦等待的机会来了,来的如此突然。
且不说沐天波欣喜若狂,副将李定国也激动万分,他一个大西降将,若想在这大明盛世有一番作为。
除了奋勇作战还有别的出路么?
“哈哈,养兵千日!”
沐天波低低的咆哮起来:“用兵一时!”
“聚兵!”
建功立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