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折磨自己,折磨娇妻爱女?
他这个皇帝不是为自己做的,是为那些赃官,士大夫,为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大明蛀虫做的。
那些皇亲国戚,赃官是仗了谁的势?
还不是他这个皇帝。
“皇帝……”
什么君权天授都是骗人的,皇帝就是士大夫,官绅集团捧上去的一柄权杖,一个傀儡。
这一刻朱由检大彻大悟了,就那么呆呆的坐着,痴了,木了。
午夜,大都督行辕中恢复了平静。
气候温暖,十分怡人。
太上皇似乎心情不佳,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卧房,早早便睡下了。
周世显则推掉了公务,陪着娇妻爱妾,丈母娘在会客厅闲聊,芒果,凤梨,各种奇异果品走马灯一般端了进来。
诸女小口小口的品尝起来,是不是发出一声满足的赞叹。
“甜,真甜。”
“显儿……”
周皇后雍容倾城的俏脸上,一脸满足,含笑道:“显儿你军务繁忙,不必在这里耽搁。”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如今在外头见惯了世面,这位大明皇太后可比太上皇有见识。
“不忙,不忙。”
周世显瞧着这位性格温婉的丈母娘,腼腆一笑,又将视线落到了小娇妻身上,眼中早已是化不开的柔情。
花骨朵如今长成了娇美的水仙花。
“好,好。”
周皇后看在眼中,不由得眉开眼笑,赶忙催促两人早点安歇:“夜了,本宫也有些乏了,嗯?”
她一双凤目在爱婿,爱女身上转悠着,几番暗示,几次提醒……她早就琢磨着抱孙子了。
“夜了。”
周世显轻道:“娘子,该歇了。”
大明长公主白了他一眼,羞涩的低下了头。
小别胜新婚,被翻红浪,闺中之乐不可为外人道也。
清晨,鸟语花香。
周世显早早起了,穿戴整齐,瞧着卧榻之上佳人拥被高卧,尤自娇羞,不由得调笑一番。
“冠儿不戴懒梳妆,髻挽青丝云鬓光,穿一套素白衣衫,打扮的西施模样,好与我卷起帘儿,烧一株夜香……”
“啐。”
且不说小娇妻面红耳赤,王微,陈圆圆两个侍女也难忍娇羞,齐齐轻啐了一口,将他硬推出了房中。
“呵。”
大都督微微一笑,吟诗一首:“野花哪有家花香,回来再吃也不迟。”
数日后,南京。
临近年关,南京的街道上静谧祥和。
可一份内阁张贴的榜文,在南京城,在整个江南掀起了轩然大波,榜文闪烁,大明中兴朝的第一场会试,安排在了十一月中旬。
还是恩科。
这让许多江南士子欣喜若狂,奔走相告,因为战乱中断了十年的科举,如今终于恢复了。
没了前途的读书人喜极而泣。
可……
读书人高兴的太早了,细琢磨这榜文又有些蹊跷,如今这会试已经不叫会试了,改成国考了。
“何为国考?”
士子们一片哗然,赶忙将榜文抄录下来,好生研究了一番。
“大明国考……先报名,后考试。““
凡十六岁以上的大明男子,只要是拥有一技之长,皆可报名参与这大明新朝的所谓国考。
竟然还分笔试和面试。
就连考试内容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笔试又分成了公共科目和专业科目,公共科目由礼部出题。
专业科目由各个需要用人的衙门自行出题,又分为算学,社科,农学,医学,工学,商学……
分门别类,样样齐全。
反正就是不考儒学。
凡大明子弟参与国考者,按照笔试成绩择优录取之后,中举之人自行到各大衙门参加面试。
面试通过之后当场任命,授官九品。
“哗。”
这份榜文好似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
一时间江南之地,沸反盈天。
“荒谬!”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数十万士子依旧无法接受这冰冷的现实,破口大骂者有之,痛哭流涕者大有人在。
“亡了,大明亡了呀!”
这是不给名教中人活路呀!
“国将不国呀!”
“算学,医学,农学……”
一个个士子怒目圆睁,锤胸顿足,这不都是杂学么,这不都是读书人最看不起的奇技淫巧么?
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杂学,竟然堂而皇之的登上了大雅之堂,还爬到儒学头上去了。
“这成何体统!”
“反了,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