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缓缓下沉。
还剩下的两艘主力舰一伤,一残,正在逃窜。
终究是主力舰,仗着吨位大,水兵多,船桨多,竟然硬生生从火海中逃出去了。
“国轩。”
郑森不由得怦然心动,将视线落在了一艘重伤的荷军主力舰上,定定的看着,那艘主力舰甲板被击穿,进了水……
速度不快。
渐渐的落在了后头。
“国轩。”
他将麾下爱将叫了过来,可一双垂涎的眼睛,扔死死盯着那艘重伤的荷军主力舰,心中动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若是能缴获这艘主力舰……
但凡能拥有这般强大的战列舰,谁还叫用纵火船,叫忠勇的大明子弟用性命去拼了。
大明的造舰技术虽然有所进步,能造风帆战舰了。
可一时间还造不出这样的四桅杆战列舰,这玩意需要大量的技术积累,可若是能缴获一艘。
以大明工匠杰出的仿造能力,说不定……
“大人。”
刘国轩快步赶来,瞧着自家少将军盯着的海面。
“追!”
郑森心中的渴望,垂涎再也按捺不住:“趁他病,取他狗命……冲上去跳帮!”
跳帮作战就是近战,接舷,也是东海海匪的拿手好戏。
“嘟嘟嘟。”
甲板上响起短促的哨声。
“哗,哗。”
桨叶翻飞。
郑森麾下的明军分舰队再一次集结起来,转舵,编队,向着重伤的荷军旗舰扑了过去。
“哗,哗。”
琉球东南方,外海。
太惨了。
荷兰远征舰队司令官布恩,摸着烧掉一半的八字胡,脸上的大片水疱,疼的龇牙咧嘴。
他体会到了一个深刻的教训,永远不能小看了火攻,这看似原始却十分有效的战术。
“噗。”
一丝血迹从嘴角溢出,布恩将军五内俱焚,他知道,他的军事生涯结束了,还要面临董事会的严惩。
出发时浩浩荡荡三百多艘战舰,一仗下来战沉了一大半,剩下的都被烧惨了,好些还在冒烟呢。
最,最致命的是。
台湾府第四任总督范德堡大人战死了,他,他还把六千名王国精锐常备军,超过两万名身毒仆从军……
给扔在琉球的海滩上了,如今那里已是一片火海,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巨大的爆炸声。
布恩将军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恍如死人。
“哗,哗。”
指挥官瘫软了,石化了。
可上千名水手还在自救,甲板上下,一片忙碌,到处都是人头攒动。
水兵们拼命想要将软帆升起,想要更换折断的桅杆,可一时半会也做不到呀,只好把长长的桨叶划的飞快。
“快,快。”
这艘当世最强大的风帆战列舰已经重伤,甲板上那个可怕的大洞,从最上层贯穿到了下层。
触目惊心。
所幸没有损伤龙骨,还能动。
可这艘强大战舰的桅杆已经被打断了,四根桅杆断了两根,风帆只能升起一半,如今动力只剩下了人力划动的桨叶。
这茫茫大海,又是顶风……
靠桨叶划到台湾府,这得划到猴年马月。
更要命的是不远处,正后方,那支明军的小舰队依然不肯善罢甘休,竟然,竟然又追上来了!
但凡不是傻子也能洞悉明军的意图。
想活捉,缴获。
“铛铛铛!”
警钟长鸣。
旗手惊慌失措,拼命向着前方正在逃窜中的舰队打出求救旗号,可……大难临头各自飞。
各舰自顾不暇,逃的飞快,谁还有心思救援旗舰呢。
再说了,布恩将军已经不是指挥官了,就算他逃回去,也要被震怒的董事会追究战败的责任。
能不能落个全尸还两说呢。
于是乎,重伤的荷军旗舰越跑越慢,很快被舰队主力抛在了后头。
“哗,哗。”
可明军越追越近了。
“哈哈,哈哈哈!”
落单了!
瞧着落单的荷军旗舰,在海面上死命挣扎,活像一只笨拙的旱鸭子,大明水师将士一个个亢奋起来。
“哈哈!”
郑森大喜,跳了起来。
“六月债,还的快!”
前几天这孙贼还是旗舰,被成群结队的战舰层层护卫,老子们只能躲着走,可如今这艘强大的风帆战舰了落单了。
落单了……
“追!”
郑森亢奋大叫起来:“不许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