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步兵方阵排列紧密,大举压上,一排排火枪随之架起,密密麻麻的明军步兵层层叠叠。
这是火枪步兵的海洋,一眼望不到头。
“希律律。”
镶黄旗三十年积攒下来的老底子,依旧凶悍,在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火枪阵包围下左冲右突。
“砰,砰……噼啪。”
可迎来的是一阵阵火枪爆鸣,齐射。
“哗啦。”
前排后退,后排上前。
大量步兵组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清军骑兵可以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在步兵海的步步紧逼下不停的后退,再后退。
活动空间压缩,再压缩,最后硬生生被挤压成了一个……圈。
一个长宽不到一里的圈。
身穿暗黄色铆钉棉甲的骑兵,好似一头被驯服的野兽,被一排排火枪逼着不停的后退,背靠背的挤成了一团。
当骑兵失去了机动性,可以活动的范围被挤压没了,又被步兵海包围了,也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呼。”
一阵微风吹过,周世显双目微闭,感受着落日余晖下暖风吹拂,是硝烟的气味,还带着浓烈的血腥。
步,骑十五万大军。
这步兵海,这密密麻麻的火枪阵,便是他多年来呕心沥血的杰作,偷天换日,逆转乾坤。
战场上诡异的死寂。
挤成一团的清军惊慌大叫着,咒骂着。
“图其。”
“阿其那,赛死黑!”
可四周围密密麻麻的明军步兵,却一言不发,只是不停的涌上来,人挤人,人挨人,将成排的火枪架了起来。
日头落山了,夜幕终于降临。
周世显挥了挥手,轻道:“杀!”
“噼里啪啦。”
成片的硝烟升腾起来,从四面八方射出的铳子,将挤成一团的清军旗兵射翻,撕裂,连人带马打成了血葫芦。
密集的齐射整整响了半个时辰。
洛阳城外,再也没有半个旗兵还站着了,硝烟中又是一阵安静,响起山呼海啸的欢呼。
“我大明,万胜!”
“万胜,万胜!”
大捷,战略性的胜利,让十五万明军士气大振,老兵如释重负的露出了笑容,新兵高举火枪发出阵阵欢呼。
深夜,洛阳城外。
“哈哈。”
“哈哈哈。”
城外尸横遍野,各部明军将领快马赶来,聚集到了周世显周围,发出畅快的欢笑声。
“标下惭愧。”
黄得功,李岩,李锦前来告罪,没有将多尔衮留下,这是一个巨大的遗憾,可惜……
周世显笑了笑,挥了挥手:“不必如此。”
洛阳东郊决战,本就是已消灭清军的有生力量为主,这一战硬生生将清廷上三旗打没了两旗。
十万清军覆灭于此,这战果已经足够辉煌了,明,清之间的兵力对比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历史的天平向着大明倾斜过来。
城内已是一片欢腾。
“追!”
留下伤亡惨重的洛阳团练,就地休整,补充,明军十余万兵马汇聚了起来,以骑兵为先导向着多尔衮逃走的风向。
狂追而去!
这中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胜利的刺激下明军杀气腾腾,完全不顾自身的疲惫,集结了四万多骑兵咬着多尔衮正白旗的尾巴。
向着滔滔黄河展开了凶猛的追杀。
“追!”
两天后,风陵渡。
大军溃败,人心惶惶,喧闹,混乱中的风陵渡南岸,此刻挤满了等待过河的清军。
风陵渡对岸便是山西。
清廷新任命的山西巡抚马国柱吓坏了,这也是个老奴才了,汉军正白旗,和范文程的资历相当。
马国柱情急下赶紧调集人力,物力,用大量民船,官船在黄河上架设了几座简陋的浮桥。
得让主子过河呀!
好在浮桥架起来了,正白旗护军簇拥着摄政王多尔衮,和一帮八旗王公跑的飞快,过了河就头也不回逃亡京城去了。
主子逃走了,苦了奴才。
等待逃走的正白旗主子太多了,汉军,蒙军也不敢往前挤呀,一下子就落在后头了。
等到明军骑兵成群结队的追了上来,顾头不顾腚的汉军,蒙古军,再一次承受了惨重的伤亡。
手持三眼铳的辽骑,手持转轮火枪的标营骑兵主导了中原战场,冲上去,撕咬着败退中的清军。
从清军尾巴上咬下来一块块血淋淋的肥肉。
“砰,砰。”
风陵渡南侧响起一阵阵火枪爆鸣,被主子扔下的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