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几个正黄旗佐领缩了缩脖子,丑陋的脸上露出几分惧意,什么八旗不满万,满万不能敌都是老黄历了。
在凤威军的标营铳骑面前,一只万人规模的清军骑兵只有挨揍的份。
谭泰不服,可……
“砰,砰。”
明军追杀,席卷而来。
“撤。”
性命要紧,谭泰还是选择了打马,带头,逃走,一系列战术动作玩的出神入化,逃的也很麻溜。
旗兵真是被凤威军打怕了。
红色的铁骑滚滚向前,在旷野间停了下来,视野中满是人,马尸体,穿着铆钉棉甲的清军尸体。
旷野间诡异的寂静。
“吁。”
周世显勒住战马,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迹,手中沉甸甸的乌兹钢刀还在淌血,大红棉甲染的更红。
放眼望去清军头也不回的逃了。
骑兵追逐战,其实是很难全歼对方的。
“走!”
将这股万余人的清军骑兵杀透了,杀穿了,周世显心中淤积的闷气稍解,下令六千骑就地解散。
各部尽快接应洛阳东郊的部队,还有大批武装民兵撤回城内。
“要快!”
“驾。”
骑兵纷纷打马,一团团,一簇簇的向着正前方撒开四蹄,接应还在抵抗的洛阳军民撤走。
一日夜间,在凤威军六千骑兵掩护下,大批民壮还有散落在城外的部队被重新集结了起来。
六千铁骑及时加入战场,堪堪抵住了清军兵锋。
洛阳东,三十里。
多尔衮,多铎脸色阴沉,看着跪在面前的谭泰等人,一言不发,空气好似凝滞了一般。
前锋谭泰遭遇了劲敌,短短几个时辰,万余兵马折损三千。
死寂中,多铎轻道:“周世显来了。”
“嗯。”
多尔衮点了点头,脸色露出一丝阴霾,除了周世显的标营铳骑,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吃下三千大清铁骑。
“起来吧。”
多尔衮向着谭泰摆摆手,这不能怪谭泰无能,非战之罪,似周世显麾下那般精锐铳骑,天下间无人能制。
此时洪承畴打马上前,低低道:“主子,这是好事儿,周世显麾下骑兵绝不会太多。”
“嗯?”
多尔衮抬起头瞧着洛阳方向,阴沉中多了几分凶蛮,这对大清来说确实是一个机会。
一战定江山的机会。
洪承畴眼珠子乱转,耳语道:“主子,周世显此人用兵奇险……”
多尔衮心领神会,用兵奇险也代表着兵力不足,但凡能打堂堂之战,百万大军碾压过去,这世上哪个主帅愿意以身犯险呢?
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传令。”
多尔衮阴森森笑了起来:“找到周世显!”
“嗻。”
谭泰等人翻身上马,硬着头皮再一次向着洛阳方向进攻,不过这一次谨慎多了。
洛阳东,十里。
“接应百姓,要快!”
周世显在城东一座三层高的商铺里,举着千里镜往外看,此时洛阳以东全线激战。
到处都在打枪,到处都在激战,他将六千骑兵撒豆子一般撒了出去,将散兵,民壮从清军的围剿下接应了出来。
成效看来十分显著,标营铳骑所到之处,清军避让不迭,显然是被这些移动的军火库打怕了。
一日夜从清军围困中,接应出来的散兵,民壮万余人。
可……
周世显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看似他稳住了洛阳东线,可清军只是轻骑骚扰,二十二万主力还在夜幕下虎视眈眈。
洛阳城是回不去了,城门早已封锁。
这个时候再让李迁打开城门,就是作死,一个不小心就会让清军骑兵长驱直入,后悔不及了。
“撤!”
夜幕中,周世显徐徐道:“去北郊,兵工厂。”
传令兵飞出,将散布在洛阳东郊的骑兵收拢回来,向着洛阳北郊,黄河支流的山谷中疾驰而去。
夜幕下,兵工厂。
河谷入口,一万多名在兵工厂做工的青壮,早已经组织了起来,成群结队的背着火枪正在布防。
红色骑兵滚滚而来,铳骑威武不凡。
一些正在谷口张望的民壮,欣喜若狂的大叫起来:“大都督回来了!”
“呼啦。”
一下子河谷沸腾了起来,洛阳上下有了主心骨。
成群结队的武装民兵好似簇拥着英雄一般,将铳骑和大都督,还有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同袍迎入山谷。
下马,休整,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