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现,工地上喧闹起来。
“大人回来了!”
“哎哟哟!”
十几万民壮一瞬间沸腾起来,暂且放下了手中的活,很快有人朝着周大人出现的方向扑通跪下了。
一个个响头磕在地上。
“大人慈悲呀。”
此番在长江口罹难的民壮,都按照阵亡将士的标准发给了抚恤,这是一大笔钱,至少父母妻子有了生路。
百姓自然感恩戴德。
江堤上跪下一片人,周世显忙挥了挥拐杖,笑着安抚了一番:“好,好,起来,都起来。”
民心可用。
上午,长江口水寨。
“砰,砰,噼啪。”
“嗵,嗵,嗵。”
成排的礼兵举枪向天,炮手就位,长江口礼炮齐鸣,随着一阵硝烟弥漫,哀怨的唢呐吹奏了起来。
将死去的部下厚葬在长江口,一处风景秀丽,视野开阔的风水宝地之上,瞧着茫茫东海之上,烟波万里。
周世显眼中闪烁着冷冽,这笔血债他可记住了!
血债自然只能用血来偿还。
崇祯十九年,八月。
松江新城正在火热的建设中,一条条宽阔笔直的官道修建完成,一排排青砖瓦房,二层,三层的小楼也打好了地基。
这里的布局和后世的大上海截然不同!
这新城是按照海防要塞的标准建造,扼守入海口的两座炮台同时动工,三合土包青砖的坚固结构。
炮台后方是水寨,军营,军械库。
要塞后方才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商业住宅区。
“嗯……”
周世显满意的点点头,投入了海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之后,他要将这新上海打造成一座永不陷落的堡垒!
人家荷兰人,都知道在爪哇,在台湾府沿海一线,建起一座座坚固的海防要塞堡垒。
咱华夏咋就不知道呢,净干这些二杆子的破事儿。
“铛,铛,铛!”
不远处传来巨大的锤击声,工匠营也发了疯,没日没夜的赶工,十六门长身管的二十四磅海防重炮,也同时开始建造。
“铛,铛,铛!”
大型水力机械锤锻着一根根粗长的炮管。
这是大明皇家商号的董事局决策,为了建设这座巨城,从各处调派资金,总计耗费资金八千万两白银。
八千万两啊!
这是一笔前所未有的巨款,耗尽了整个大明皇家商号的财力,东拼西凑出来的,也代表着周世显的决心。
“海防,海防呀!”
晌午时分,松江水寨。
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却隐约可见血迹斑斑,被重炮轰击过后坑坑洼洼的地面,也已经平整过了。
水寨里有两艘残破的三桅杆西洋战舰正在维修。
一群葡萄牙工程师,水手带着家人快步赶来,虔诚的双膝跪地,亲吻起周世显的鞋面来了。
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起来吧。”
周世显将人扶了起来,入了籍就是大明人了,咱大明和关外满清那伙野蛮人不同,咱不兴跪拜之礼。
头磕的再响有个鸟用,磕头能感化荷兰人么?
“好好学汉话,带好学徒。”
将工匠水手安抚了一番,编入松江水师,又瞧了瞧那两艘正在修复的战舰,虽然只有六百多吨的排水量,可建造技艺十分不凡。
叫了一个工程师过来,周世显期待问道:“能造大船么?”
“尊贵的侯爵大人,恐怕……不行。”
造战舰哪有那么容易,不要说一百多米长的龙骨,用料,工艺都十分考究,就是一个三角帆大明都造不了。
大明的战舰用的硬帆,笨重,转向困难,西洋战舰用的是软帆,灵巧,转向很快。
积弱,全方位的科技落后。
“行吧。”
周世显劝勉了几句,那就先从六百吨级的开始造,六艘三桅杆战舰一起造,预计半年内可以完工。
等工匠们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再造大船。
六百吨级的三桅杆风帆战舰,有一个好处,加装撸,桨是可以在内河航行的,近吃水浅,航速快,用于近海作战也勉强够用了。
等到这六艘战舰造好了,海防炮台也建成了,至少,至少不至于面对荷兰人的舰队,连还手也做不到。
太憋屈了!
傍晚,松江提督衙门。
“咳咳。”
夏末,秋至,天气有些阴冷潮湿,周世显净了手,不由得发出几声轻咳,不免被几女埋怨了几句。
赶紧端上来一碗老参山鸡汤补一补。
“还补?”
再补就成药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