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数十艘战船在江面上游弋着,与凤威军骑兵对峙。
“大人。”
亲兵疾驰而来,翻身下马,轻道:“是左良玉的长江水师。”
“嗯?”
周世显应了一声,轻道:“撤!”
长江畔,铜陵宽敞。
军靴踩在泥泞的路面上,周世显深深的吸了口气,视野所及之处,尽是大大小小的矿坑,矿洞。
水车林立,各种木制机械完备。
瞧着不远处一架两丈高的大型龙骨水车,周世显心情复杂,谁说大明的技术弱了,这么大的龙骨水车,水力机械的技术可不差!
这么大的龙骨水车,技艺巧夺天工,就是科技树又点歪了,这龙骨水车是用来开矿,排水的。
从来没想过用水车锻造?
不由得摇了摇头,领着一群亲卫军官往矿洞走去,矿洞外是一排窝棚,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矿工。
一张张脏乎乎的脸,一双双木然的眼睛战战兢兢的瞧着。
不远处是衣着光鲜的矿监,还有左良玉手下的兵,跪倒在泥泞不堪的雨水中,脖子上架着刀。
瞧着几个污秽不堪的孩童,周世显嘴角微微抽搐起来,想说点什么却一时无言,放眼望去更远处……
是森森白骨的乱葬岗。
亲兵连踢带踹,将一群左部官将押解了过来。
“扑通。”
一群将官跪在泥水里,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饶命呐。”
周世显心中厌恶,轻道:“砍了。”
一把把乌兹钢刀高高举起,又急劈而下,一颗颗罪孽深重的人头落地,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周世显在铜陵呆了三天,三天里,凤威军将左良玉所部留在长江北边的兵马,砍瓜切菜一般清缴了。
他率兵占了矿山,又安抚了矿工,将刘良佐麾下十万穷凶极恶之徒,统统关进劳改营,让他们在江南开矿。
这个恶臭难闻的盖子终于揭开了。
最后往长江之上,张献忠的水师舰队看了一眼,从嘴角溢出了几个字:“看好矿场,走。”
“希律律。”
数百骑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没有战舰,过不了江。
八百里外,武昌水寨。
一个激灵,身材高瘦的左良玉翻身坐起,发出一声大叫,房中他的几个侍妾都吓坏了。
左侯爷红着眼珠大口喘气。
这些天他可吓坏了,连夜从江南带着亲兵上了船,在长江水师接应下跑回了武昌老巢。
“嘶。”
左良玉一身冷汗,吓的嘴角直抽抽,五千精兵打人家五百人,可连柳园的大门都没冲进去,三千精兵就这么没了。
还有江北那些露天矿山都没了,想起来那些日进斗金的铜矿,左侯爷的心都在滴血。
可惹不起呀!
“滚。”
将侍妾一脚踹开,大明宁南侯消瘦的脸上透着狰狞,到了长江地界可由不得凤威军撒野了。
骑兵厉害又如何?
还不是一群旱鸭子,到了长江……他嘴角抽搐起来,失去的,他要连本带利都拿回来。
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左侯爷只能作罢。
下船和凤威军拼骑兵?
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呐。
半个月后,长江入海口。
“噗嗤。”
周世显一脚踩在了烂泥里,慢慢将靴子拔了出来,又将柳如是,陈圆圆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呼。”
两女擦了把汗,奇怪的瞧着他,不明白他带着大伙跑来这地方干嘛,这地方啥也没有啊。
“这里是松江府?”
“是呀。”
松江府就是上海滩。
周世显摸了摸头,瞧着面前荒无人烟的一座沙洲,神情不由得古怪起来,这里是上海滩?
这也太荒凉了吧!
“得咧!”
周世显领着几位侍妾,亲兵走上了江堤,一路走,一路欣赏起风景来了,好一片没开发过的荒凉之地呀。
没有高楼林立,没有车水马龙,只有白茫茫的江面,时不时经过的船队,秋水共长天一色。
为啥这地方没人开发呢,因为匪患实在太多,早些年这里闹倭寇,谁敢跑到这里来住。
亲兵在河堤上一片青草地,铺上席子,佳酿果品都摆上了,索性和三位侍妾来了个野炊。
瞧着秋水长天,海鸥展翅翱翔,周世显微微一笑:“以后呢,这松江府就是咱们的家了。”
“啊?”
三女瞧着周围空荡荡的一大片沙洲,芦苇荡,纷纷捂住了红润的小嘴,都惊呆了,就这?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