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在一次次血战中练就的战斗本能。
这些清兵竟然懂得利用射击死角!
“哎,对咯。”
周世显眉开眼笑,近点,再近点……
“来来来。”
拿最精锐的红甲兵,白甲兵来攻山,豪格可真有你的!
听说这个鳌拜武功盖世,小爷要试试你会不会金钟罩,铁布衫,能不能挡得住二三十毫米口径的火枪。
鳌拜不会金钟罩,可他披了三层甲胄,里层是锁子甲,中间套棉甲,外头还有一层铁甲,这就是个人型坦克。
他背后还有一张长弓,两个箭壶,正在借着树木,岩石做掩护,吭哧吭哧的爬山。
三里,二里,一里。
周世显猛的一挥手。
“嗵,嗵,嗵……”
凤威军这次带着炮来了,三十二门轻步兵铜炮,虽说口径很小,射程很近,大约只能打一里,可这毕竟是炮。
刹那间,关前一团团硝烟爆开。
一顿暴风骤雨般的炮击,三十二门步兵轻炮发射的实心炮弹,在清军零散的队列中炸开,带走了一条条性命。
这一顿炮击把清军打蒙了。
山下,河对岸。
“希律律。”
清军大营一阵躁动,几匹战马受惊立了起来,王公贝勒们看着山坡上血肉横飞,大清的勇士们被打成了一团团血污,嚎叫着倒下。
“这?”
明军炮火太猛了。
“这是什么炮?”
贝勒,贝子们凑在一起,交头接耳:“洪承畴,这是什么炮?”
洪承畴张口结舌,和身旁的尚可喜,耿忠明对看了一样,他不知道啊,他从未见过这种型号的火炮。
“哼!”
此时郑亲王济尔哈朗发出一声冷哼,一张阴沉的老脸上,密布杀机,这也是个老八旗了。
嘈杂声平息,挨了一顿炮击,鳌拜和镶黄旗并未溃退,反而不顾伤亡,一个个从地上跳了起来,嗷嗷叫着往上冲。
明军的火炮发射后需要长时间的装填,这是常识!
“瞧见了?”
济尔哈朗阴沉的老脸上,桀骜起来,开始教训那些没见过大场面的小辈,这个凤威军也不过如此,不还不是老三样?
这种小炮他没见过,可无非就是类似虎蹲炮之类的玩意儿,打一炮要装填很久,基本就是一次性的。
郑亲王老气横秋,威严道:“这明军呐,打仗就是三板斧,扛住了明军的炮击,勇猛的冲上去……”
可话音未落。
“嗵,嗵,嗵。”
短短半分钟后,关隘上那一门门青铜小炮再次开火,发出了清脆的轰鸣,好似一记巴掌狠狠煽在郑亲王脸上。
带上了炮营,齐装满员的凤威军,在上三旗面前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嗵嗵嗵嗵……”
这三磅轻炮特有的轰鸣声,如催命魔音,以半分钟一发的可怕射速,将龙井关前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上三旗的大清勇士毫无还手之力。
“嗵嗵嗵嗵……”
猝不及防的鳌拜还没冲到长弓的射程之内,就被一发三斤重的实心炮弹,结结实实的轰在了前胸。
“嘭!”
身披三层甲的鳌拜,当场被轰的四分五裂,残肢断臂漫天废物着落下,被打成了一堆烂肉。
他终究是不会盖世武功,挡不住火炮直射。
“嗵嗵嗵嗵。”
明军的火炮越打越快,撒了欢,收割着大清勇士的一条条性命,轻炮发射时特有的清脆爆鸣,如一记记重锤敲在济尔哈朗心头。
敲在豪格和一帮贝勒,贝子的心头。
关城上,硝烟弥漫中瞧不见人,只能看到火炮发射时的火光闪烁,这景象成了大清勇士们心中,永世难以磨灭的印象。
惨,太惨了。
豪格已是目瞪口呆,这一次,凤威军的火力比上次还猛,他觉得自己又上当了。
“嗵嗵嗵嗵。”
豪格恨死了这个声音,每一次当这催命魔音响起,都有几十个,上百个大清勇士横死关前。
窝囊,太窝囊了!
豪格恨透了这里的地形,打从十四岁出道,喜峰口这条路他已经走了四五次了,每一次都是顺顺利利的。
每一次大清八旗从这里进关,都抢的盆满钵满,可……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地方到处都是天险,到处都是关隘?
过了一道关,还有一道卡,到处都能打伏击。
“咯咯咯。”
豪格恨的直咬牙,这要是在平原上让上三旗的铁骑冲起来,何至于打的如此窝囊?
“叔王。”
豪格咬着牙,低低道:“不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