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人赶忙分开,各自整理衣衫,一个坐到桌边看书,另一个轻手轻脚的整理床铺。
“砰!”
督师家的大小姐也不敲门,直愣愣的闯了进来,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世兄,奴奴与你说……”
“嗯,知道了。”
周世显一本正经的敷衍着,瞧着她鹅蛋俏脸眉飞色舞,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把她抓过来打一顿。
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深夜,紫禁城。
寝宫中灯火通明,崇祯帝端坐在龙椅上,他近日心情大好,也越来越勤政了,这就是个闲不住的人。
可……他越是勤政就越是添乱。
龙案上摆满了奏折,他不知疲倦的批阅着,苦了这宫中上上下下的太监宫女,都得忍着瞌睡伺候他。
“陛下,茶。”
“嗯。”
午夜时分,崇祯终于觉得有点累了,喝了口茶,瞧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弹章,一大半都是弹劾周世显的。
罪名也是五花八门,什么跋扈,飞扬,虚报战功,欺君罔上,对友军下黑手……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这些罪名他信不信呢,信,也不全信,崇祯爷耳根子软的老毛病又犯了,多疑!
什么飞扬跋扈也就算了,这世道骄兵悍将哪有不跋扈的,江南的左良玉跋扈,山海关的吴三桂也跋扈,成天的伸手要银子。
吴三桂的关宁军都快骑在他这个皇帝头上了!
“算了,算了。”
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可虚报战功?
这一条是他不能忍的,他自从被东林党坑了之后,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欺瞒,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想到此,崇祯帝皱了皱眉,低低道:“周世显回来了?”
王承恩忙道:“是,在东直门外侯着呢。”
“嗯。”
崇祯帝点点头,看来这个周世显得罪的人不少呀,他眼珠子转了转,一时有点吃不准了。
翌日,清晨。
“呼……喝!”
“左,左,左右左!”
依旧是例行晨操,军服猎猎。
周世显却没有随队出操,而是在房中翻看着骆养性留下的密信,最近京中不太平呀。
还有老爹周国辅的信。
信中不约而同的提醒他,这些天各地督抚弹劾他周某人的折子,都快把内阁给淹了。
其中山东总兵刘泽清叫的最大声,跳的最高,这也对,谁叫他带兵把人家的大营给冲了?
刘泽清也不是好惹的呀,这些天买通了御史台的几位御史,轮着番上阵骂街,痛斥凤威军,周世显的种种恶行。
听说唾沫星子都快把崇祯帝淹死了。
人家刘总兵朝中也有人,能在山东当封疆大吏的,能没点背景嘛,刘泽清势力还不小。
他背后是齐党!
齐党那是一伙什么人,朝野人称鬼见愁,那是孔圣人的故乡,但凡和孔圣人沾点亲的……谁敢惹呀?
这伙大喷子的战斗力,可不比浙党,楚党弱。
“呵呵。”
周世显发出几声冷笑,看来是他离京的日子太久了,京城这些清流言官皮痒了。
这中原战局刚刚稳定下来,党争又折腾起来了,可真是大明特色呀!
“呵呵呵。”
周世显将密信烧掉,冷笑着,刘泽清,齐党是吧?
小爷携大胜之威,载誉归来,战刀上还淌着血呢,竟然还真有不开眼的蠢材敢撞上来!
小爷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残忍。
一旁王微整理着床铺,芳心如小鹿乱撞,她也不敢问,也不敢说,反正她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呼……喝!”
房外是铁血之师,常胜之军。
不多时,周世显推门而出,摆了摆手:“集合。”
“站……定!”
“哗!”
五百精锐停了下来,一个个腰杆笔挺。
瞧着麾下铁军一个个英资不凡,周世显满沉如水,冷道:“今天不练队列,全军换装。”
李迁瞧着他,一头雾水,好端端的换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