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厅中,沉寂下去。
翌日,清晨。
“呼,喝!”
大清早,天蒙蒙亮,凤威军准时出操。
大营一角,一个个颜家旧部,东海海匪从睡梦中被惊喜。
“啥事?”
“出啥事了?”
三百多海匪趴在窗边,看着军服笔挺的凤威士卒,潮水般从营房里冲了出去,一个个眉开眼笑的指指点点。
这都是积年悍匪,常年在海上刀口舔血,每一个手底下都沾了不知多少人命,自然不服管教。
“这干啥呢,唱戏?”
“瞧着有模有样的……绣花枕头。”
悍匪们嬉皮笑脸,也没个正形。
“嘟嘟嘟。”
说话间,颜继祖领着一帮凤威军官,吹着哨子冲了进来。
悍匪们赶忙赔笑,迎了上去,一个个点头哈腰。
“大少爷。”
“给大少爷请安。”
没料到颜继祖当场翻脸,一脸阴沉的喝道:“点卯不至,依凤威军律当罚十记军棍,打!”
“啥?”
悍匪们呆住了,大少爷这是怎么了,路上还好好的呢,和大家伙有说有笑的,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怎么就翻脸了呢?
“啊!”
说话间,十来个凤威军官抡起枣木棍,劈头盖脸一顿揍,猛然间军营里惨叫声大作。
“少爷,少爷,不能啊!”
颜继祖脸色阴沉,低低喝道:“这里没有少爷,只有上官!”
这场面可太热闹了,营房里一阵鸡飞狗跳,凤威军官和东海悍匪干上了,还真是棋逢对手。
营外,大校场。
周世显,李迁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站在门外,瞧着里头大打出手,还是不是的传来一阵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啊,啊!”
惨叫声连天,李迁嘴角微微抽搐,低低道:“大人,不会打出事吧?”
周世显假作不知,仍是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对付这伙海匪没别的办法,就是一个字,打!
东海是什么地方,是屠宰场,是出枭雄的地方。
诺大个东海充斥着各种势力,东瀛浪人,大名武士,朝鲜家丁,洋人,琉球土著,大明人……各方势力混杂,那地方只认两个字,拳头!
将这伙人打服了,自然便会乖乖的遵守军规。
这伙东海海匪和中原的老兵油子不同,海匪都是穷苦出身,讲义气,认死理!
这是本质的区别。
谁是兵,谁是匪,说的清么?
营房里群殴很快升级成了混战。
海匪也不是好惹的啊,打急了也还手,他们不敢对着颜继祖下手,却冲着凤威军官们去了。
本来入营的时候,他们的兵器,火器已经被收缴了,可如今被打疼了,一个个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一般变出兵器来了。
分水刺,肋差,破甲锥,小锤子……
“嘶!”
李迁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由得目瞪口呆。
随着海匪们将一把把利刃亮了出来,手持枣木棍的凤威军官竟然被打退了,硬生生从营房里被打了出来。
营房里空间狭窄,海匪们又擅长短兵作战,凤威营的长棍施展不开。
“哟呵!”
周世显也大开眼界了:“我尼玛!”
不是入营的时候搜过身了嘛,这些兵器都是藏在哪的呀,这伙人是变戏法的吧。
一通乱战,最后连颜继祖这个大少爷,也被家丁们打了出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颜少爷脸上挂不住啊。
“哟呵!”
李迁乐了,挽起袖子抄起一根长棍,扯着破锣嗓子吆喝起来:“出来,裤裆里带把的……出来!”
海匪们也不含糊,从营房里三三两两的走出来,怪叫声四起。
“怎么着,爷们儿?”
“练练?”
一时间群魔乱舞。
颜继祖气疯了,怒喝道:“放下,把兵器放下!”
这也太给老颜家丢人了。
这时周世显也乐了,摆了摆手:“用不着。”
他神色一整,冷道:“列阵!”
这一声令下,十来个凤威军官集合起来。
“呼,喝!”
长棍一摆,列成一个刺杀阵。
周世显又摆了摆手:“上!”
说时迟,十几条枣木长棍分成前后两排,前排上前,后排跟上,后排再上,如蛟龙出海一般捣了过去。
这军阵一成,海匪们手中的短兵可就成了摆设,顿时海匪们有点慌了,东海上哪有这架势的军阵?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