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暖如春的福宁殿睡了整整一天,当孙鸣多被热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伸了个懒腰,孙鸣多觉得饿了。
“谁在殿内伺候?”他翻身坐起来。
“是奴婢芷若和可欣。”
“朕要起身了。”
一直坐在龙床前面的二个侍女轻轻地撩开帷幔,芷若回头道:“赶紧端来金盆,伺候皇上起身。”
“你苏瑶姐姐怎么样了?”孙鸣多伸开双臂,“伤势好点了吗?”
“回禀皇上,好多了。”低头给孙鸣多系腰带的可欣说道:“苏瑶姐姐刚才还来过,看到皇上还在熟睡,就回去了。”
“瑶儿住在哪里?”
“就在偏殿里面,苏瑶姐姐吩咐我们几个不当值的时候,就都住在偏殿。”
“朕觉得福宁殿比原来暖和多了。”
“这些奴才们都被田公公换掉了,”芷若端着一盆热水过来,“皇上,您先洗脸吧。”
孙鸣多接过热气腾腾的丝巾,擦了擦脸。“朕想刷牙,十几天不刷牙,感觉嘴里都有味儿了。”
可欣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整齐地排放着棕色的牙刷和一个装着牙粉白瓷小盒。一个娇小的宫女手里也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天青色的敞口浅腹盆,还有同色的敛口钵,以及造型典雅的执壶。
孙鸣多轻叹一声,宋徽宗超高的艺术成就,为后人留下了无数的瑰宝。就连他刷牙的东西,放到现代社会里,每件都是国宝级别的。
“皇上传膳喽!”孙鸣多听见田守惠在殿外喊道。
“宣他进来。”孙鸣多看了看殿外。
田守惠进殿之后,就赶忙下跪,当他跪行至孙鸣多脚下的时候,不停地叩首,“老奴参见皇上,老奴罪该万死。”
“你是朕身边的人,反倒监视朕。”孙鸣多瞥了他一眼,“既然知道有罪,那你说,朕该如何惩你之罪?”
“皇上,”田守惠泪水流下,“张、李二贼命老奴监视皇上,老奴若公然违抗,恐危及皇上安危。只得虚与委蛇,从未向二贼报以实情。然老奴之心,时刻系于皇上。皇上离宫那晚,正是老奴将殿外侍卫聚于殿侧,令他们烤火取暖,以便于皇上顺利离宫。”
孙鸣多微微抬手,缓声说道:“此事朕已了然,朕念你多年侍奉,也知当时之情。日后莫再负朕意,以攻补过。”
“以后朕的膳食,只需三菜一汤即可。”孙鸣多看到桌子上摆满了珍馐佳肴,淡淡地说道:“宫内的各项用度以后都要从简,你可与内侍省、殿中省以及宫中三事商议,拟一个章程出来,朕要过目。”
田守惠抬头疑惑地看了看孙鸣多,垂头道:“老奴领旨。”
“宣户部尚书进宫,朕要在睿思殿见他。”孙鸣多知道他将来要做的任何事情都离不开钱,所以他要见户部的主官。
“将西城所和内帑局的主官也给朕找来。”这两个衙门是宋徽宗的私人小金库。
吃饱睡足的孙鸣多觉得自己充满了活力,随侍左右的田守惠命人点燃几支宫灯,在前边引路。而当值的侍卫可欣与芷若紧护在孙鸣多身边。
孙鸣多原来并不知道徽宗皇帝为什么要将自己的贴身侍卫,都安排成一些看似娇弱的女子,通过这次事件,他才知道这些看似娇弱的女孩子,不但忠诚,而且武功都不错。
“臣户部尚书徐处仁拜见陛下!”
“户部现有多少两银子?”孙鸣多开门见山地问道:“朕指的是当下可用之银。”
徐处仁像是早有准备,“臣已将账册带来,要是内侍已检查完毕,臣可据此册仔细为陛下奏报。”
孙鸣多知道凡是带进宫里的东西,都必须由内侍检查过后,方可呈奏皇上。
一名内侍手中捧着一本账册,“皇上,奴婢已检查无误。”
“臣启奏陛下,户部现有可用之银三万一千二百九十五两。”徐处仁说完,又将账册举过头顶,“请陛下过目。”
孙鸣多苦笑了一下,徐处仁的举动看似好笑,实则是在向他表示了他的无奈。因为徽宗太过于奢靡,经常从国库借银子,也从不还钱。
孙鸣多将目光看向掌管西城所的李彦。
“奴婢”他瞥了眼徐处仁。
“说!”孙鸣多知道他在顾忌徐处仁。
“遵旨!”李彦垂下头,“西城所现有可用之银十一万五千九百八十八两。”
“内帑局的人呢?”孙鸣多问道。
“启奏皇上,内帑局现由蔡京宰相主管。”田守惠小心地回道“他现在还未进宫。”
就在这时,殿门外的内侍奏报“启奏皇上,蔡京大人正在殿外候旨。”
孙鸣多微微侧目,田守惠立刻宣道:“皇上有旨,宣蔡京觐见。”
“臣蔡京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
“内帑局现有多少银两可用?”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