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鸣多的罩袍随风飘拂,而他却岿然不动,目光威严地扫过眼前的铁骑,展现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之势。
禁军中的一些将士已经翻身下马,跪拜于地。而赵雍却手握宝剑,他双脚突然夹紧马肚,直朝着孙鸣多冲了过去。
赵雍心里想,只要将皇上刺杀,他就有可能翻盘,所以他不顾一切地朝孙鸣多刺出一剑。
周围的将士全都跪在地上,种师道也没有想到赵雍会做困兽之斗。大家都来不及上前保护皇上。就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距离孙鸣多最近的苏瑶,用尽力气,身体高高跃起,拼死挡在孙鸣多身前。
宝剑刺入了苏瑶的前胸,孙鸣多抄起身边军卒的长枪,隔开赵雍又刺来的宝剑,长枪在他的后背上舞了个枪花。顺势刺进赵雍的铠甲,将他挑落马下。
刚想翻身站起来的赵雍,却发现冰冷的枪尖抵在自己的咽喉,孙鸣多冷峻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孙鸣多将长枪抛给军卒,疾步走到苏瑶身边。他将苏瑶紧紧地搂在怀里,“瑶儿,”孙鸣多大声呼喊着。
“快去将随军郎中找来。”种师道大声吩咐道。
“属下在,”随军郎中从军士中跑过来,“皇上,请交给小卒来处理吧。”
孙鸣多站起身来,看着马上惊讶的兵卒,他陡然拔高声调,“尔等还不跪拜君父,难道要朕将尔等皆尽诛杀吗?”
“我等拜见吾皇!”赵雍带来的骑兵,全都下马跪倒,并将身上的佩刀弃在地上。
被紧紧捆绑的赵雍,此时也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陛下,请饶臣一命。臣也是受到几位宰辅的逼迫,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呀!”
孙鸣多没有理会他,走过去蹲到苏瑶身边,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回禀皇上,小卒已看过伤口。”郎中跪道:“所幸没有伤在要害,只是剑伤很深,需敷药静养。”
“将瑶儿抬至朕的大帐,可欣你们几人要悉心照顾你们苏瑶姐姐!”
孙鸣多走到赵雍面前,缓缓的说道:“朕念你拱卫京畿数年,本无心杀你,可你这个逆贼却敢当众弑君。”
他微微侧脸,瞥了眼黄保国,“立斩。”
孙鸣多走到跪倒的禁军前,缓声说道:“朕本无舍弃大宝之意,皆因逆臣、权奸乱政。逼朕禅位,今为宗庙社稷、大宋子民。朕当铲除佞臣,重振朝纲,驱除胡虏。”
他弯腰拿起一把佩刀,“唰”的一声拔出来。刀身泛出丝丝的寒光,“这柄佩刀是朕赐予禁军所用,不是让尔等自相残杀的。”
他将佩刀插入地上,“尔等愿用此刀护我大宋子民,随朕去斩杀奸佞,砍杀胡虏吗?”
“我等愿意,我等誓死效忠皇上!”虎牢关的上空飘荡着响彻云端的怒吼,久久的飘荡着。
孙鸣多端坐在种师道的大帐里,眼前跪着禁军的几名将领。
“翁疏浚。”
“臣在。”翁疏浚叩首。
“你任禁军副将多年,皆因你不愿与赵雍等人同流合污。所以处处遭到他的压制,坐了多年有名而无权的副将。”孙鸣多接着道:“可你知他此次来虎牢关,为何要带着你吗?”
“臣不知。”
“他来此是来弑君的,而你将是行刑的刽子手。”
翁疏浚一脸惊诧的看了眼孙鸣多。
“你虽无权,却也是禁军副将。赵雍、张邦昌等人对你早就忌惮,当他们得知陈望东抓住朕的时候,就想借此机会将你处置了。”
孙鸣多慢慢的说道:“你要不杀朕,他们就借此杀你。你要杀朕,那么弑君的罪名,就由你来背了。”
“皇上,”翁疏浚垂下头。
“朕现在命你为禁军将军,并以赵雍之名召集东西两路禁军及京师禁军偏将以上的将领,即刻到虎牢关议事。”
“臣遵旨。”
“都抬起头来。”孙鸣多盯着眼前的禁军将校们,“种将军会派人协助你们召集所部,在此听候朕的旨意。”
当孙鸣多走今大帐,急切的想看望苏瑶的时候。京城的政事厅内,张邦昌、李邦彦和耿南仲三人正在昏黄的烛影下密谋着。
张邦昌目光深邃,低声道:“今上已被囚于虎牢关,我等当速拟定继位诏书,方为上策。”
“此事宜速尔秘诀,以免生变。”他做了个斩杀的手势,“继位诏书只称上已被翁疏浚斩杀,而翁贼亦被赵雍所杀,以此,方可安众心。”
“二位宰辅非要致皇上于死地吗?”耿南仲是不赞同杀死徽宗的,他的意思是将皇上软禁,只扶太子登基即可。
“耿大人,”李邦彦抬眼看着耿南仲,“我等原以为将皇上禁足,就可成我等的大事,但是,耿大人料到皇上会逃离皇宫吗?将来要是再来一出离宫出走我等还要再次担惊受怕呀”
张邦昌沉声说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此事我等已然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