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秦霄感叹。

这姑娘应该是得知他先前处境，为了报恩，特意过来守护。

现在选择离开且把半张饼还回来。

估计也有把恩情还清了的意思在里面。

秦霄记得，这张芃芃可是在碧波园里呆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期间，她暗地里不知为他秦霄挡下了多少致命危机。

“走了也好。”秦霄轻语，“要是还呆在身边，也是颗不定时炸弹。”

病娇不可控。

这是他前世悟到的真理。

“殿下！”

程晋从楼梯口冒头，望见一地狼藉后，大惊失色。

秦霄见状，立即道：“本殿下没事，不必大惊小怪。”

谁知程晋跑过来，蹲在地上，神色痛苦地说道：“这特么谁干的！这多好的酒菜啊！浪费了！彻底浪费了！”

秦霄嘴角抽搐。

好家伙！

你主子都差点被人嘎了，非但不担心，反倒关心起酒菜来了。

行！真行！

“殿下，芃芃呢？”

程晋张嘴就问。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霄气不打一处，上前抬腿，一脚踹在程晋壮硕的身体上，后者翻滚在地，“跳楼了。”

啊？

程晋不顾朝楼梯口行去的秦霄，凑到窗前向下察看，再没发现张芃芃的尸体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殿下，你去哪？”

“听潮亭。”

闻言，程晋慌了神，大喊：“殿下，您等等我。”

说完，从怀里掏出几个超级大的布囊，开始往里装东西。

秦霄与程晋离开后不久，另有一批人来到望月楼五层。

为首者是位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剑眉，星目，面相甚为不凡。

“二殿下，您今晚想去哪玩。”小厮躬着腰问道

“去望月吧。”

“好咧～，二殿下请。”

一行十余人谈笑间来到名为望月的玩乐区域。

当看到里面的情形时，除了二皇子秦彻，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店家，你们望月楼是不是招贼了？”

“不……不知道，应该不会吧。”小厮的脸苦得像朵菊花。

眼前景况，要说不招贼，他都有些不太相信。

玉器、金银饰品全都不见，地上铺着的名贵兽毛毯也不见踪影，就连果盘等物也惨招毒手……

“这也太狠了吧，简直是掘地三尺。”跟在二皇子后边的汉子笑道：“果盘等小件物品都没放过，这贼也真是穷疯了。”

阿嚏！

背着几大袋物品，随在秦霄身后的程晋突然打了个喷嚏。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打喷嚏了？”

程晋望着秦霄渐行渐远的身影，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去。

“二流高手也会得风寒？见鬼了！”

哐啷哐啷——

随着程晋奔跑，他背上布囊发出重物碰撞的声音。

……

半时辰后。

秦霄终于来到这个叫听潮亭的地方。

这地方有些偏僻，有些不好找，在问了人的情况下，还是走错了好几次路。

哗啦啦——

听潮亭建在秦河水流湍急处，离河边不足三米，站在亭内可清晰听到秦河奔流的声音，使人仿若置身河面，感觉甚妙。

秦霄走进满是湿气的亭中，闭目而立，静待来人。

月上树梢，丑时将过。

听潮亭周围并未见任何异动。

程晋守在亭口，虎目生辉，不敢松懈半分。

过了一会儿，有风突起，路上草木纷纷弯腰，发出哗哗声响。

这时。

距离听潮亭不远的路上影影绰绰出现几道黑影，如风中烛火摇摆不定，很是瘆人。

“谁！”

程晋瞬间拔刀，表情严肃地爆喝道。

“老爷别误会，老爷别误会。”

借着月光，程晋终是看清那几道身影，竟是几名老乞丐杵着树枝做成的拐杖哆哆嗦嗦地在路上走着。

“老爷，我等只是几名老乞儿，您所在的位置，便是我等夜间的栖身之所。”

头发花白，骨瘦如柴的老乞丐站在原地战战兢兢地说道。

“殿下。”

程晋望向秦霄。

虽不知秦霄今夜带他来此是为何事，但凭多年担任大内侍卫的经验，直觉告诉他是时候询问秦霄意见了。

此时，原本闭目的秦霄骤然睁开双眼。

“眼前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