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心灰意冷之时,朝廷又提出重新规划州府范围,而兖州就在此列,当时我们县刚好缺少一个县令,我就被莫名其妙地安排了上去。”
说到这,文德海脸上露出了笑意,显然在庆幸自己当初运气不错。
“当时我很珍惜这个机会,凡事做得尽善尽美,可不曾想,还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人。”
他说到这里,王柄权突然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朝廷对官员开销一向限制严苛,用于招待外地官员的费用,更是要求详细记录在册,并且每年不得超过五十两银子。”
听到这里,王柄权立马明白了,合着眼前这位文府台,就是当年那个以小葱拌豆腐招待员外郎的县令。
“于是你就请人家吃了顿‘一清二白’?”王柄权笑问到。
文德海闻言并未感到诧异,毕竟这件事,在当初可是传遍了整个官场。
他尴尬地点点头道:
“看来连王爷也听说了,因为这顿饭的关系,下官一直升迁无望,直到后来边关战事吃紧,武官又变得稀缺起来,朝廷开始鼓励文官去边关任职,可哪怕一个小小的县令都可以吃的脑满肠肥,又有谁愿意去冒着生命危险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王柄权很惊奇对方竟敢于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来,虽然这种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可谁若是说了出来,那就是犯了忌讳,毕竟越是真话,就越难听。
但眼前的文德海却似乎并不怕犯忌讳,继续说到:
“本来升迁无望的我,试着向上递了一份奏折,没想到竟被通过了,我直接去到边关做了大使,大使和县令同品,但武官向来比文官低上半品,可以说我这个官职,是不升反降,估计当时也是因为这个关系,才让我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