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文武百官与东罕使臣尽数到齐,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平日不多见的人:王柄权和刘卢明。
这两人一个是当今王爷,可以不必上朝,一个是八品小官,没资格上朝。
如今两人同时上朝,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光景。
东罕使臣名叫乌鲁,虽然代表着东罕大王,但也要遵守王朝礼仪,在群臣行完礼后率先站了出来,双手奉文书,拜送于庭。
这种礼节一般代表了对大国之威的尊敬,也反应了东罕的态度。
“禀天朝圣上,我等彻夜商讨,愿与天朝结百岁之好,万望皇帝万岁,乞垂圣恩,原谅我等之前无理之举,将贵国公主,嫁予我朝大王。”
乌鲁这番话可谓说得滴水不漏,给了双方一个台阶。
皇帝闻言点头,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总不能让人家下不来台吧,正当他要给予答复的时候,立于朝堂上的王柄权率先开口道:
“禀陛下,臣有话要说。”
“八王请讲。”
皇帝多少也有点打怵,对于刘卢明他是十分看好的,也知道对方对六公主有意。可公主只有一个,如今东罕使臣再次提出和亲一事,他总不能为了一个臣子去得罪一个国家吧。
此刻王柄权站出来,必定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也不必去做这两头不讨好的事。
只是下一刻,皇帝就有些后悔了。
王柄权看向一旁的乌鲁,朗声道:“使臣大人,敢问贵国是不是想通过和亲,与我国结交?”
事情确实是这么个事,但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就未免显得有些露骨了。
但东罕使臣却并不以为意,点点头答到:“确实如此。”
“那我再问你,两国结交之后,贵国是否以下臣自居?”
王柄权此话一出,满堂哗然,要说之前的话是露骨,那这话可就极为失礼了。
果然,乌鲁在听到这话后脸色剧变,他之前话语谦卑,虽是存了这个意思,但如今对方当众说出来,分明就是羞辱自己。
他咬咬牙,最后还是挤出一个“是”来。
皇帝看着对面使臣的表情,肠子都毁青了,他之前还真把王柄权当成了进退有度、心里有数那号人了。
王柄权不去搭理任何人的表情,继续自顾自道:
“那既然是下臣,理当将你们的公主嫁到王朝做皇妃,而不是让我王朝公主去你们那苦寒之地受苦。”
此话一出,之前窃窃私语的朝堂竟一下子安静下来,有些个有血性的官员,脸色也渐渐变得兴奋起来,这话说得也太他娘解气了!
一旁的刘卢明更是恨不得抱着王柄权亲上两口,到底是自家兄弟,有事是真上啊!
龙椅之上的皇帝此时已经是哭笑不得了。他当然知道王柄权是存了帮刘卢明的心思,但不成想他竟反将一军,还不忘给自己安排个皇妃。
最过分的是,这家伙说完,还不忘朝自己甩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回头再看乌鲁那边,早已是满脸铁青。王柄权此话,无疑是在打他的脸,可偏偏他又说不出什么。
皇帝见状也不想搞得太僵,开口调和道:
“和亲一事以后再议吧,既然贵国愿意与我朝交好,我们自然愿意,来人,备文房四宝。”
很快,笔墨纸砚准备完毕,皇帝当着文武群臣的面,亲手写上一份文书,然后递予乌鲁。
乌鲁恭敬地接过查看一番,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东罕善商,皇帝便在文书中承诺,会在两国间开放通商通道,双方互相贸易往来。这样一来,东罕的货物有了销路,中原的瓷器丝绸等也可以进入边疆以北各地,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举措。
乌鲁在文书上签上字,然后从怀中掏出印章盖了上去,皇帝也盖上了自己的玉玺,这件事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使臣团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便早早告辞,带着文书返回东罕,朝堂又恢复了平静。
“刘卢明上前听封!”
还在发呆的刘卢明被王柄权一把推上前,顺势跪了下来。
“刘卢明制造火炮有功,擢升五品郎中,隶属工部营缮清吏司,主管军械厂诸项事宜。”
刘卢明等了半天没等到他想要的下文,这才磕头谢恩:“谢陛下!”
“散朝。”
回去的路上,王柄权和刘卢明二人仍不忘商讨有关火炮的细节。
“好了,东西我也帮你做出来了,但你也不是就高枕无忧了,这玩意要实现量产,还要做不少测试,这些测试全都由你自己来完成,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刘厂长。”
刘卢明也是知道轻重的人,人在其位,该谋其职,自己总不能一辈子依靠对方。
于是他很认真朝王柄权施了一礼,“这些日子有劳王兄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刘卢明赴汤蹈火,在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