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权听小春子完,多少拾起一些信心。
“照这么,如果找到当年那名娄姓剑客,我还是有机会恢复的?”
小春子点点头,但也有些疑虑,毕竟过了这么多年,那名剑客不定早就不在了。
王柄权倒是无所谓,他抬头闭目享受着难得的阳光,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哦,对了。”
他突然又睁开双眼看向小春子,“既然老子没死成,你能不能把那条扎眼的白腰带解了。”
他也是纳了闷了,自己不过是昏睡了一段时间,整个王府好似变了天,到处挂着白布不,府里人均一条白腰带,就这会,他都看见四五条了。
屋内那位严大小姐更过分,一身红衣直接换成青衣,连王柄权自己都开始怀疑,这莫不是某种神奇的巫术?别人都是冲喜,他这属于冲丧?
在其越想越离谱之际,小春子却是面露悲伤,王柄权敏锐察觉到了什么,他皱眉问道:“到底怎么了?”
小春子犹豫了一下,脸上悲伤更浓,“圣恩帝他,驾崩了……”
他原本打算等王柄权身体稍微恢复一些,再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王柄权果然如遭雷击,他身形晃了晃,险些没站稳,小春子见状连上前扶住他。
“陛下年事已高,之前染了风寒没好利索,这几天天气回冷,就又加重了几分,加上最近太后一事对他打击很大,心力交瘁之下,病就又重了几分,最后……”
到这,小春子情不自禁先流下泪来,若对老皇帝的感情,小春子怕是比王柄权还要深上几分。
他同老皇帝还有一层关系,就连王柄权也不曾知晓。
王柄权在小春子的搀扶下来到石桌前坐下,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相信发生的一切,回想起皇帝曾经诓过自己数次,他多希望这次也是在骗他,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毕竟圣恩帝已经五十多了,他已经老了,不再是那个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赵之逸了。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春子知道主子不好受,默默退了下去。
王柄权则是一个人独坐院中,由正午坐到傍晚。
傍晚时分严荣荣睡醒了,刚开门就看到独自坐在院中的王柄权,见他一动也不动,甚至连身后的声响都不去理会,也猜到了大概。
严荣荣走上前,在她的劝下,好歹是让王柄权吃了点东西,吃完东西他又魂不守舍地回到房间,将自己反锁在屋内。
独自一人的王柄权眼神平静,无悲无喜,他这幅表情当初在皇帝中毒时也出现过,不同的是,那时中毒是假,而如今驾崩却是真。
现在他最需要醉一回,可那个能陪自己喝酒诉苦的父王已经没了。
人终究是要成长的,经历了这么多生死,王柄权反而在最不该看淡的时候,看淡了。
“唉……”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起临赴西北之前的那一晚,那也是他和圣恩帝喝的最后一顿酒。
……
“父皇,听西北打起来了?”
王柄权一进门就是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西北打起来,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圣恩帝斜了他一眼,不满地道。
虽然他现在已经将皇位传给了王柄贤,但西北之事还是不免令其焦头烂额。
毕竟,北突已经安稳了近三十年,之前虽然偶有骚扰边境的事情,但大都是小打小闹,最多也不过是局部小摩擦,像是现在这种动辄调动几万大军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圣恩帝曾随先帝王穆同北元残存势力周旋过,深知他们不出手则以,出手则是有备而来。
甚至还有几次,对方凭借几万军队,将他们十几万兵马逼上绝路,若不是当时甘家军出手相助,怕是早就折戟沙场了,这也是后来先帝留下甘家军的原因之一。
此时对方在他们眼皮底下抽走几万骑兵,必然是想凭借速度优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是圣恩帝所要考虑的。
王柄权不知其中利害,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父皇不必担忧,这不还有儿臣吗?”
老皇帝则是连看都懒得看他,看着地图道:“战事绝非儿戏,为父没空陪你玩,你先出去吧。”
“哎我!”王柄权平生最受不了别人小看他,他这会倔脾气反而上来了。
“儿臣想的是,我可以化解此劫,若是父皇不信,咱俩立个赌约,如何?”
“怎么赌?”
老皇帝终于抬起头,正视起王柄权来,虽然不愿相信,但眼前这个儿子确实给过他太多惊喜。
王柄权微微一笑,大袖一挥,背对着他的父皇道:
“若是我能让胡人乖乖退兵,您窖中珍藏的美酒,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