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床上哼哼唧唧的刘卢明,王柄权不知该说点什么好,这家伙貌似除了搞发明,其余干啥都不靠谱。就在这时,刘卢明的亲娘自屋外走进来,手上还端了一碗汤。
“来,明儿,喝点汤补补”刘卢明的老娘一脸的心疼模样。
“娘,疼!”刘卢明则是一脸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的亲娘。
“你个老东西,干啥不行,偏要带孩子去爬甚山?看把孩子摔的!”
刘夫人朝着一旁的刘建柏数落了起来,她二人老来得子不容易,自然心疼得紧。
王柄权看着刘阁老有些尴尬,便出口劝解:“师母你也别担心,卢明不过是崴了脚,修养几天就好了。”
刘建柏曾教授过王柄权一段时间,虽然之前他一直不愿承认这个弟子,但此次刘卢明开平卫一役后,皇帝龙颜大悦,直接赐予他八品的官爵,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王柄权的暗中帮衬。二人也因此冰释前嫌,王柄权这声老师,刘建柏也顺理成章地收下了。
在王柄权的一通安慰下,刘夫人这才渐渐消了气,一旁的刘建柏约莫是回过味来了,小声嘟囔了一句:“本来也不是爬山啊,那个地方就是个小山丘。”
屋子本就不大,在场的人都听得真切。
“你说什么?”刘夫人被压下去的火一下子又起来了。
王柄权见势头不妙,连忙转移话题,他指着正在看戏的刘卢明手上的汤碗问道:“咦师母,你煮的什么汤呀?闻着好香!”
还在气头上的刘夫人听到夸奖,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开始自吹自擂道:
“这汤可有讲究了,小时候我们家卢明脑子笨,于是我就按照土法子,给他熬猪脑汤,这一熬就是十几年,明儿现在出息了,我看就是喝这汤喝的。”
“……”
王柄权一时沉默了。
刘卢明能活到今天也属实是他命硬,此时再看他一边流鼻涕一边喝汤的样子,王柄权感觉自己脑子都麻了。
“哦对了瞧我这脑子,我也给你盛点!”刘夫人一拍额头,说话间,便拿起一个空碗,要给王柄权盛汤,吓得王柄权连连摆手。
一旁的刘建柏则是不甘寂寞地搭起话:“你赶紧收起来吧,儿子就是天天喝你这个什么汤,现在都喝成了猪脑子,他能做个八品小官,已经是刘家祖坟冒青烟了。”
“是是是,你刘家祖坟可厉害了,都着起来了。”
“无知妇人,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但我也不会带儿子去爬山,还把脚给崴了。”
“崴脚那是他自己身子弱,怪我吗?我今年都六十多了还不是把他背回来了吗?”
王柄权看着拌嘴的老两口,以及躺在床上喝汤傻笑的刘卢明,不禁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于是他悄悄地退了出去,直到走出刘府大门,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刘卢明的事情告一段落后,王柄权还有第二件事要处理。
……
御花园内,杨贵妃母子二人此时正在饮茶聊天。
“半个月不见踪影,终于想起为娘了?”
杨贵妃略有不满地率先开口,王柄权则是面带愧疚,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最近事情有点忙,没来向母妃问安,实在是孩儿不对,为表歉意,孩儿自罚三杯!”
说罢便端起茶壶猛灌了起来。
一旁的杨贵妃看得直皱眉,“臭小子,你这哪里是在道歉,分明是在糟蹋东西。”
要知道,杨贵妃这春茶是宫里独一份的,现在这个季节,刚好青黄不接,要想喝到新下的茶,至少还要再等三个月。杨贵妃这里,已经所剩不多了,喝一壶便少一壶。
王柄权牛饮过后抹抹嘴,直截了当地开口:“娘,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我知道,你要说皇太后的事吧。”
“啊?”
“你也不用瞒我,事情我都知道了。”
皇太后的事王柄权自然知道,而且是事情发生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否则他也不会在早朝开到一半,就屎遁离开。
此事和他关系不大,他也不愿意去趟这浑水。若猜得不错,皇太后通敌卖国一事,多半会由二皇子王柄德提出,此事也定会引起圣怒,但王柄德的背后又是父皇在指挥,所以情况会复杂许多,而王柄权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果然,杨贵妃开始讲述起当日的事情经过。
自王柄权走后,二皇子王柄德便提及起太后通敌一事,此话一出,文武百官包括皇帝在内都是哗然。
尤其是皇帝,已经隐隐有了发怒的迹象,但他知道,既然王柄德敢在朝堂之上提出来,自然是有所倚仗,待王柄德将手中的信件经由太监传到皇帝面前时,皇帝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
不需打开,作为太后的儿子,皇帝仅看一眼信封,就能认出太后的字迹。
“此事我会回去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