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卫城中,一座简陋的屋舍之内,赵之逸等人正围着一张破竹榻,竹榻之上正躺着一名年轻人。
这年轻人正是已经昏迷的朴问,此时他身上早已换上了干净衣服,虽双目紧闭,但气息却很稳定。
“真是奇了怪了,这小子明明浑身是血,但刚刚给他换衣服时,身上却没有半点伤口,赵兄弟,他身上的血该不会都是你的吧?”
严撼海率先开口询问,一旁的赵之逸则是白了他一眼,开口道:
“扯淡,这出血量要都是我的,我还不得当场血崩而死,哪里还能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要我说就是这小子恢复能力太过逆天,一定得严加看守,保不齐半夜醒过来就直接溜了。”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妹子,你下去搞点饭菜,给咱赵兄弟补补,我看他离血崩也不远了。”
严撼海朝一旁的严荣荣吩咐到,严荣荣看了看赵之逸,他身上的血迹虽说没有床上躺的那位夸张,可胸前也是红了一大片,于是她也没多问,下去安排了。
等严荣荣一走,屋内的二人便窃窃私语了起来。
“赵兄弟,你是不是和我的想法一样?”
“莫非严老哥也是这样想的?”
“当然,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现象呢。”
“那还等什么?”
二人同时来到竹榻前,赵之逸将床上昏迷之人的袖子卷了上去,严撼海则是拿出匕首,然后在朴问小臂上轻轻拉了一刀,鲜血很快随着伤口流了出来,但仅仅几息时间,流血就止住了,更是在之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伤口奇迹般愈合。若不是小臂上还残存有血迹,定然会让人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果真如此,他的恢复能力确实惊人。”赵之逸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由的好奇心更重了几分,“严老哥,在下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赵兄弟但讲无妨。”
“我很好奇如果把他那活割了,会不会再长一个出来?”
“……”严撼海先是一阵沉默,随即说道:“说实话我也有些好奇,军中刚好有阉马的刀子,我这就去拿!”
就在此时,床上本还昏迷的朴问“腾”地一下做了起来,一脸懵懂地提问:“我是谁,我在哪?”
尽管他竭力装出还未完全清醒的样子,但映入眼帘的两张似笑非笑的脸,让他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完了,被这俩孙子算计了!
这是朴问的第一反应,他刚刚确实在装晕,打算伺机逃跑,不成想眼前二人太过无耻,先是拿自己做实验,之后更是丧心病狂到要阉了自己,他逼不得已才不得不提前醒来,此时再看二人的表情,十有八九是知道自己在装晕了。
“既然都醒了,也别躺着了,出去溜达溜达吧。”
赵之逸随手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对方脖子之上,淡淡开口道:“别想着逃跑,我这剑鞘之内还存着一招呢,你要是活腻了,大可试试。”
他可不是虚张声势,之前害怕北突军杀个回马枪,所以在调养了两个时辰后,再一次将剑十三存于剑鞘之内,以防万一。
朴问作为和他旗鼓相当的高手,自然能感觉到剑鞘之内的凌厉杀气,加上他有伤在身,体力真气回复速度已大不如前,自然不敢有什么举动。
三人很快来到了城中心的广场之上,广场中间有两个巨大的磨盘和碾盘,都是由整块的青石制成,每块都有几百斤的分量,两块加在一起足有上千斤。
赵之逸将朴问押到二者中间,然后命人以手腕粗的铁链将其绑在石磨与石碾之上,赵之逸心中有数,就算是他自己都不可能挣脱。
赵之逸围着朴问绕了几圈,见对方已被捆绑牢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拿出从对方身上搜来的玉佩碎块,询问道:
“这是何物?”
朴问显然不知道玉佩已被击碎,此刻看到玉佩,露出了明显的肉疼神情,他极力掩饰,反而使得表情更加扭曲了,赵之逸看在眼中,心里也有了数。
“玉佩是我娘临终前给我的。”
朴问借着悲痛的神情说出了这句话,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他娘留给他的遗物。
“你娘是个七八十的糟老头子?”
赵之逸语出惊人,令被捆着的朴问和在一旁看热闹的严撼海均是一愣。
换做旁人怕会不明所以,但朴问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开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次轮到严撼海懵逼了,他现在心中只有两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
……
“这小子不可信!”这是严撼海的评价。
“这家伙是个登徒子!”这是严荣荣的评价。
“这王八蛋在作死!”这是赵之逸的评价。
朴问已经在赵之逸的授意下暂时被松了绑,此时正悠闲的坐在桌子前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