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宁枫如此胡闹,你还要放任他到几时?”
宁胜也终于耐不住性子,带着几分怒气对皇帝劝谏道。
皇帝闻言,面露愠色。
这混账东西,为逞一时之快,竟置所有人的性命于不顾,是真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吗?
“哈哈哈哈!”
然而,不等皇帝开口,宁枫便发出了一声大笑。
“一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狗见人就咬,你等不知驱逐野狗,却让本宫向野狗赔罪?”
“居然还说什么感恩戴德?本宫身为大炎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父皇,有谁人敢降本宫的罪?让本宫向他一个杀我大炎子民,劫掠我大炎城池,不共戴天的仇敌感恩戴德,诸位大人真当我父皇死了不成?”
接着,宁枫便怒目看向赵堂礼一众大臣,字字铿锵道。
一语落地,满堂惊寂,只有宁枫那铿锵有力的声音激荡回响。
清流大臣个个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宁胜一党虽然心有不服,却也不敢反驳半句。
皇帝眼中讶然,一时间心头的怒气竟也消了大半,甚至还莫名感到一丝畅快。
诚然,除了议和,大炎再无他选。
可议和终究只是保命的手段而已,若非为了性命着想,谁又愿意在他人的羞辱之下苟活?
只是可惜,宁枫就算再怎么硬气,终究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啊!
此时,苏凌月更是被宁枫的一番话说在了心坎上,只觉得大快人心。
“哼!大炎太子,你身为文人,一口一个野狗,是否太过有失风范?”
此时,北桓使臣那老书生早已是气得面红耳赤。
他在北桓授业数十年,谁人见了他不得尊称一声老先生?
哪怕是北桓最为野蛮的部落,也得向他卑躬屈膝,将他奉为座上宾。
炎国号称普天之下最开化的王朝,将南边的外族称为南蛮,将北方的桓国称为胡虏,如今他们的太子,却满口粗鄙之语,将他这个德冠天下的前辈称之为野狗?
这让他如何不气?
“本宫观你年龄应该已经年逾古稀,应该颇有学问对吧?”
宁枫不紧不慢,对老书生问道。
“那是自然!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北桓帝师库鲁孙!”
那老书生闻言,立即挺起胸膛,颇为骄傲地回道。
“什么?他就是北桓当世文圣公,库鲁孙?”
听闻库鲁孙的大名,大炎满朝文武皆是骇然失色。
因为据他们所知,库鲁孙不仅精通诗文,而且还通晓天文地理。
排兵布阵,更是丝毫不在话下!
当初苏毅数度反击北桓无功而返,便是有库鲁孙在北桓王身边出谋划策。
如今连这等人物都来了,显然北桓对此战志在必得。
若真要跟北桓死战,只怕凶多吉少啊!
就连苏凌月,此时也忍不住秀眉紧皱,露出了一脸凝重之色。
皇帝更是面露怯色,已经想要开口求和。
可这时,宁枫又开口了。
“呵!你作为来客,贸然登门不自报姓名,却还阴阳怪气,反讽其主,知礼而不守礼,说你是野狗已经是抬举你了!本宫不知你姓名,称你一声野狗,你有意见?”
宁枫轻笑一声,有理有据地说道。
“老……老夫只是忘了,你休要强词夺理!”
闻言,库鲁孙气得浑身发抖,却是无可辩驳。
“住口!你这无耻老贼!皓首匹夫,苍髯老狗!知礼而不守礼,你枉活七十有几!一条无名野狗,不知廉耻,竟还敢在我殿中狺狺狂吠!本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库鲁孙话音刚落地,宁枫便是一声痛斥,紧接着便妙语连珠,口吐芬芳,将库鲁孙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你你……噗!”
闻言,库鲁孙怒气冲顶,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黑便栽倒在大殿上。
“文圣公!”
其他三个北桓使臣顿时大惊失色。
“使臣大人!”
炎国满朝文武同样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库鲁孙不仅是北桓文圣公,更是北桓王的恩师。
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北桓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啊!
“快,召太医!”
皇帝也是面带惊惶,赶紧对大太监吩咐道。
“好好好!好一个大炎太子!如此羞辱我北桓文圣公,难道就不怕我北桓大军压境,灭了你大炎?”
北桓使臣丝毫不买账,当着炎国满朝文武,便对宁枫质问道。
“使臣大人息怒啊!太子癔症犯了,做不得数!做不得数啊!”
“使臣大人,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