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蒋惜之找到了牛,她还是没能吃上晚饭。
实际上,当她找到牛时,二伯和其他人早已吃完晚餐,甚至都没有为她留下一口饭菜。
蒋惜之问二伯娘,找到牛了能不能吃饭时,二伯娘很惊讶似的看着她说,以为她吃过饭了,没想到她没吃饭。
二伯则立刻严肃道:“吃什么吃,找到牛了就能装作没有丢过牛吗?不准吃!饿饿肚子,长长记性!”
她也没看到蒋成军,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计是还以为牛丢了不敢回家,在外面瞎逛。
无奈之下,蒋惜之只好拿起一个生红薯,洗干净啃完洗漱完毕,然后默默地爬上床,安静地躺下来,开始整理脑海中的各种思绪。
蒋晓辉还有一个哥哥,大他两岁,两个人站在一起,对比鲜明。
哥哥成绩优异,而蒋晓辉却总是调皮捣蛋。作为长子,哥哥自然更受父母重视,尤其是母亲何婶,难免会有些偏心。
相比之下,小儿子整日里调皮捣蛋,惹事生非,时不时就有人找上门来要说法。这让何婶对这个小儿子感到十分头疼,不知如何是好。
她已经试过各种方法,打骂、说教,但蒋晓辉依旧我行我素,成绩不见起色,学习也毫无进步。
看着这个让人操心的小儿子,何婶心中满是无奈和忧虑,甚至开始担心他将来是否能够找到一条出路。
蒋惜之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的画面,那时候她才刚刚满十八岁,而蒋晓辉已经从中专毕业了。
他学的是模具设计,但这个专业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帮助。毕业后的他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却始终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蒋晓辉不敢去找工作,因为他知道,即使他投出海量的简历,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而且,更重要的是,没有人会雇佣一个没有经验和技能的人。这种挫败感让他感到非常无助和沮丧。
在无奈之下,蒋晓辉购买了几台二手电脑,经过自己的改装和维修,开设了一家黑网吧。(黑网吧就是没有营业执照也没有任何消防措施的私人小网吧)。
蒋惜之后来才了解到的,原来这里并不是真正的网吧,而是他们这些“键盘手”的窝点。
所谓键盘手,其实就是一群靠伪装成女性来骗取他人钱财的人。
这些人通常会通过各种社交平台或交友软件,以虚假身份与男性用户建立联系,并逐步引导对方陷入情感陷阱,最终达到骗财目的。
而蒋晓辉则是这个团伙中的一个小头目,他的任务是负责与那些下了订单的老板们进行结算。
一旦交易完成,他就会将收到的款项分发给他手下的小弟们。这些小弟们则会继续扮演女性角色,在各个聊天工具上寻找目标对象。
不得不承认,这种操作的确相当狡猾。他们巧妙地利用了人性弱点和网络虚拟性,让许多男性误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或者知己。
然而事实上,他们所面对的只是一群心怀不轨、想要骗钱的骗子而已。这样的行为不仅违背了道德伦理,也严重侵犯了他人权益。
也许是因为男人更懂男人,他们一天可以添加数十个男性好友,每天与不同的男人聊天,并同步记录聊天大致内容到txt文档。
当进展到约定见面的时候,这个txt文档就变得非常重要,它会被交给所谓的&34;拖女&34;。
这些&34;拖女&34;会按照下单的地址去赴约,通常选择在餐厅见面。
等吃到一半的时候,她们会声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然后买一个蛋糕,营造出一种欢乐的氛围。
接下来,自然而然地打开一瓶酒,一旦结账,仅仅一瓶酒就要花费三千元。这时,男人往往会碍于面子,咬紧牙关买下这单。
然而,对于这瓶价值三千元的酒,&34;拖女&34;能够获得其中的30作为提成,&34;键盘手&34;则可以拿到10,而蒋晓辉则能从所有&34;键盘手&34;的总收入中抽取10作为他的报酬。
有一年严打,蒋晓辉和几个朋友一起被抓,他被判了一年。出狱后,他又因此入狱半年。
此后,他多次进出看守所。他觉得自己可以利用这种方式赚钱,他和妻子一起从事诈骗活动。
他们分工明确,妻子负责管理“拖女”,他则负责管理“键盘手”。尽管两人轮流进看守所,但他们似乎无所畏惧。
他们还买了一套房子,买了车,并将孩子交给何婶照顾。相比之下,蒋晓辉的哥哥虽然大学毕业,但一直在一家工厂做采购,拿着一份不高不低的工资,至今仍未结婚。
蒋晓辉再后面的消息,蒋惜之全都是从蒋成军口中听到的了,而关于“键盘手”的普及也是蒋成军告诉蒋惜之的 。
蒋惜之觉得蒋晓辉更多的是想证明自己比哥哥有用,哪怕没有念大学,他还是一样可以赚钱建房子,买车买房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