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巨响,响彻西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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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岭中,天狗崖上,有一木宫,宫中高处,有一男子盘坐,这人蓝衣红发,身姿雄伟,正在调息打坐,搬运精血,呼吸吐纳之间,鼻息如龙,发着熠熠红光,一身血气宛如狼烟。
听到这声巨响,男人从入定中醒来,睁眼有神光乍现,他望向烂桃山方向,眼中神华闪耀,忽地纵身而起,化作一道红光。
“长豹!随吾出山!”
男子的声音如雷声在天狗崖上碾过。
“谨遵法旨!”
又是一道长虹从崖上飞起,跟上前一道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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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蛮山中,阴风洞内,有一白骨之殿,殿中有一玉床,玉床上有个男子闭目冥思。
这男子面如冠玉,剑眉入鬓,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尤其是一头如瀑黑发随意披散,又着一件翡翠似的绿袍,更添一抹邪意凛然。
巨响将男子唤醒,男子生一对桃花眼,睁眼后风姿更甚,他望向烂桃山方向,眼中喜意难藏,忽然化作一阵风,消失在玉床上。
“辛辰子!”
男子声音在洞中回响。
“弟子在。”
又有一个声音应和着,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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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山上,青龙洞天,骊珠小院,一个老道正在提壶浇花。
听闻巨响,老道往烂桃山望去,脸色忽生喜色,紧接着又察觉到红木岭与百蛮山的浩大声势,随即摇摇头,
“争吧,争吧,你们争去吧,总归是家门口的东西,可谁要是打坏了这山山水水,老道我可不答应。”
随即,道人似是又察觉到了什么,又笑了,“好,我这老不死的懒得动,自有小辈坐不住,也省的让人少了我青龙洞的份。”
而在洞天之外,望春山上一座宫观之中,留天房听闻巨响,望向烂桃山方向,想起门下之前有人回报由他担保的挂单道士程且清自愿前往烂桃山冒险收尸,不由心中一乱,随即身化剑光,直往烂桃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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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塌陷,地煞冲天,发生才不过几十息的功夫,烂桃山地界周围已经风起云涌。
桃花江畔,醉蛟桥头,十来个苗家汉子跌坐在地,看着烟尘四起、华光漫天的烂桃山,满脸茫然。
“这是怎么了?”
有人问。
“地龙翻身?”
“那程斋主?”
众人面面相觑。
而那个被云气从「桃都」剑下救起的苗人,仿佛是发了疯,就要往回冲。
众人连将其压住,“你疯了,你看见那是什么了吗?山塌了!那是地底多少年的瘴毒!”
那人死命的挣扎,“我是害了程斋主,是我害了他!”
众人相互死拉着,都害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冲进去,泪水和雨水糊成一块。
而就在几人抱头痛哭时,这方地域也忽然风起云涌。
漫漫红云自北方亮亮而来,瞬间扫清这一方天地的阴云晦雨。
凄凄绿风自南边漫卷,又吹散了北方红云带来的灼热。
在这两道遮天异象之下,一声清亮龙吟也自北方响起,龙吟声虽稚嫩,可也让人无法忽视。
那红云凝缩,化作两个男子凭空而立,为首者红发蓝衣,侍立一边者,黑发苗服,面有刺青。
绿风收拢,也是化作两个男子站在北方天际,为首者长发绿袍,侍立一边者,金冠白衣,却是独臂。
而带着龙吟声的剑光则化作一个丰俊男子。男子也站立在北方,可又与那红云所化二人保持着距离。
是那个红发蓝衣的男人先主动向持剑男子点头示意,“是天房道长来了。”
按道门规矩,姓在道名之前,所以即便男子俗家苗姓为留,但入道门取道号后,还是应姓在名前,可称一声留天房。
留天房回礼,口称,“见过前辈。”
而红发男子身边的苗家汉子也与留天房隔空点头示意,“白江,许久未见。”
他却是唤的留天房苗家俗名,仿佛是旧相识。
而留天房则说,“是了,好久不见了,长豹。”
男子唤的却又是苗家汉子的道名。
苗家无人不知,洪家寨老祖便是道名长豹,为红木岭真传,随侍红发老祖左右。
洪长豹既在此,那他身侧的伟岸男人身份自不必多说,红木岭之主、苗疆旁门领袖,红发老祖是也!
红发老祖望向对面,道:“绿袍,你旧疾复发,不在榻上养病,来此何干呐?”
而另一边,被红发老祖喊话的,自然就是南荒魔门领袖、号称百万魔兵之主,绿袍老祖是也。又听闻绿袍老祖早年走火入魔之际曾发疯食人,失智之下嚼吞了座下大弟子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