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白燚养伤的地方就是云墨等人曾经住过的院落,离江府不远不近,方便这老狐狸随时看女儿。
将女儿叫进房间,方才不敢发作的白燚顿时火冒三丈,狠狠将桌上一个茶杯扔在了地上:
“简直欺人太甚!这厮知道我不敢同他动手,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看我不把他……哎!”
话音未落,一只长腿对着他屁股狠狠踹了脚。
白珩走上前,心疼收拾起地上的茶杯,随即“恶狠狠”的看向老爹:
“白大将军,注意自己的举止,要是待不惯我们这小地方,就自己回去呗。”
“???”
闻言,白燚上下打量一番,确定这是自家女儿,逐渐恢复了理智。
可还是好气呀!!!
堂堂仙舟将军,整个寰宇数一数二的顶尖战力,落得这么个下场。
更要命的是……
他撇过头,瞧着宝贝女儿趴在桌上,对着茶杯傻笑的模样,心中拔凉拔凉的,忍不住开口道:
“囡囡,你和爹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他救了爹,你才放不下他?
若真如此,爹大不了把命还他,让月御继任,你可千万委屈不得自己……”
“呸呸呸!净说胡话!娘知道不揍死你……”白珩气鼓鼓瞪了眼老爹白燚,随即看向手中的瓷白茶壶,微微一怔。
是个小巧精致的瓷白茶壶。
那时候刚刚搬来宅邸,照她自己的原话——空旷的像是个孤坟。
他们在这里生活了五六年,闲暇时便坐在假山上观景,偶尔自己做些家具用,省得还要花钱去买。
即便老是笨手笨脚,云墨也从未骂过她,只是额头偶尔会遭罪——以及非必要不得碰星槎。
他就像洼地里一滩温水,把自己这只活泼的青蛙困在里面,让她慢慢放松警惕,任由水温点点上升,直到彻底被煮熟……
当真是温水煮青蛙。
想到这里,白珩嘴角微微上扬,抬起头的瞬间,淡然一笑,便是人间无二的绝色。
然而,女儿这副模样可急坏了白燚,忍不住又凑了上去:
“别傻笑,乖囡囡,到底怎么样啊?!急死爹了!”
“哼哼~可我就是稀罕他……而且老爹你啊,一点都不了解云哥。”
“呵~云哥~你的云哥马上就要和别的女人入洞房,你就准备在外面听个声……呀哟!”
“切……”
教训完老爹,白珩站起身,缓缓朝着门外走出。
走到一半,似是有些不放心,她又扭过头,一脸正色的说着:
“爹,咱们可说好,要是不想你女儿将来当寡妇,就别对云哥起什么坏心思!”
“囡囡,爹就是想……”
“想也不行!我可知道你的本事,杀人千里之外不留迹,别想瞒着我。”
瞧着女儿离去时的背影,老狐狸心如刀绞,甚至心头泛起些许委屈。
我伤害他?你就不担心他会不会伤害我……
………
[苦难过去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你做了不少事,救下贺六浑父亲——怀朔镇守,避免了老朋友将来的悲剧,也成功得到了不少六镇军民的敬意]
[可这仍然无法改变江府的现状]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苍城将军按照六镇律法,勒令整个江府直系亲属三个月内离开苍城]
[于是,在两位夫人牵头下,你和许江的大喜之日就此订下]
[然而,大喜之日那天,整个江府却是门可罗雀,甚至连帮手都找不到几个]
[一听说是“叛贼江应年”,所有店铺纷纷摇头谢客,甚至连卖苦力的短工都不愿意来,眼神中充斥着鄙夷]
[最终,白燚只得从青丘中找出些族人,由女儿白珩张罗着,才算勉强解决]
噼!里啪!啦!
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云墨就在几个专属侍从服侍下,开始穿戴一系列复杂繁琐的礼服。
经过白珩选定的礼服是以青色为主、金色为辅,里面穿着一层衬衣,外面披着青色的礼服,又套了一身红色的宽袍。
头上不仅戴着狐人的梁冠,还有青丘特色头巾,算是提前预习下。
等到爆竹声和罄鼓声歇息了,众人这才从房间走出,向着大门走去。
十六人抬着的红轿,后面跟着一长串的仪仗队,从绫罗玉伞到金斧铁钺,连带着旗鼓乐团,一齐朝着江府驶去。
要是岳丈江应年还在时,这个排场还会更大。
期间,白燚身穿黑金色的华贵礼服,跟在身旁,不情不愿的充当起旗手,可见人手有多紧缺。
一路上,原本应当热闹欢庆的街道,此时却是大门紧闭,连路上的孩童都被父母呵斥回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