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墨!”
刚推开门,白发身影猛的扑了上来,将云墨上下仔细端详一遍,确定没什么事后,这才勉强松开了纤手。
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动作,白珩心中的预感愈发强烈,隐隐猜到了结局……
片刻后,三人坐在桌前,云墨一改往日的温和,转而表情严肃的看向许江,拿出张红色佃纸放在对方面前。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源自仙舟古乡的婚嫁习俗[六礼],如今被九艘仙舟带入了民间日常,以一张纳采佃纸作为起始。
如果姑娘愿意在上面按下手印,这段姻缘就可被称为[花好月圆]
反之,若是不愿意而联合,则是称为[媒妁之言],意为父母之命。
如果许江真的不愿意嫁给自己,云墨不会向一周目一样坐视不管,但也会和对方保持距离,再以合适的方式分开。
他自己的桃花都理不干净,也不会平白去作贱这些好姑娘。
色乃人之食性,理乃人之知性。
不过,云墨显然是多虑了。
理解他话中的意思,许江眼眸一亮,细嫩掌心在红墨中细细抹了抹,就要往佃纸上盖去。
“诶诶!等等!”
眼看着水到渠成,急得直跺脚的白珩终于忍不住,一只手拽住这个傻姑娘,就这样忽悠着带到角落嘀嘀咕咕起来。
云墨也懒得阻拦,反正回去也得收拾一顿这只白狐狸……
“咳咳……江姑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见许江一脸纯真点点头,白珩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知道如何劝说对方,只能娓娓道来:
“你知不知道,云哥他……他,时间……不行,不能说这个……
“他身边有很多女人哦!”
“他三天才洗一次澡!”
“他脾气不好,骂人很古怪!”
“他喜欢弹指头!”
“他养的灰猫会后空翻……”
干巴巴说了一堆心上人的坏话,连带着其中莫须有的“罪名”,白珩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编造起莫须有的“罪名”:
“云哥很霸道的!要是有天他买回来八个糕点,自己就要吃六个,还要给孩子留两个,你猜谁一个都吃不到……”
(他很喜欢吃糕点吗?)
指头窸窸窣窣的在小本上写着,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
“……对,桂顺斋的沙琪玛,就是这么过分哦~”
(很贵吗?)
这是重点吗?!!
白珩深吸一口气,刚想把这笨姑娘卷走,却见对方笨拙的抽了抽,从袖口摸出个小皮夹,递给了她。
里面是几张皱巴巴钱票,也许是家里过年给的岁钱,面额并不多。
(他喜欢吃,可以帮我买些给他吗?我走不出这里)
“………”
………
最终,两人共同在纳采佃纸上按下手印,意味着这桩婚事从此刻开始,受到仙舟律法中的明文条例约束。
算是字面意义上的未婚夫妻关系。
回到厢房,一向活泼开朗的白珩,此时却犹如打了败仗的将领,耷拉着脑袋,九条光泽极好的白尾也低垂下来,差点就要拖到地上。
“别告诉我她还能欺负你。”
“哼~她没有,只有某个眼瞎的木头疙瘩伤了我的心……呀!”
啪!
瞬间,尾部传来的酥麻感令白珩闷哼一声,但还是死咬着牙,全身上下只有嘴硬着:
“你有种就别手上功夫,和姐姐我真刀真枪拼一场,看我不把你……”
“唔呜~呜呜~”
“云哥~你来真的嘛……”
[你其实并不想太着急,但无奈,对她的思念早已积压许久,更是差点成为你的心魔,唯有如此方能解惑,“传道授业”]
[大约在你穿越来的几十年前后,正值曜青仙舟保守派与激进派内斗时期]
[时任曜青[陵光]将军·白燚,既是青丘狐人的首领,也是白珩父亲,毅然将这个独女送出了曜青,远离跌宕时局]
[如果不出意外,此时的曜青仙舟已经逐渐恢复平静,该会有人来了]
…………
几天后,如云墨预料的那样,一群特殊戎装打扮的狐人找到了江府。
在层层引见后,最终两男一女前来,由一位英姿飒爽的青发狐女牵头,对着云墨作揖行礼:
“在下月御,曜青云骑军将领,今日是为将军私事而来。
这位是行医椒丘,还有太卜司易行,皆是陵光将军的左膀右臂。”
“嗯,云墨,一个普通厨子。”
普通?
厨子……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