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遇上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却也是敬佩的。就像有些人因环境所迫,做不成好人或者纯粹的好人,但并不妨碍他们心中对好人、正义之士的钦佩。
顾慎笑了笑,道:“算不得什么一诺千金,只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总该去做。”
陈晔扶了扶眼镜腿,正色道:“谦虚了,公子颇有古之君子风范。”
顾慎摇头道:“不敢当,不过是做些该做的事情。”
一番接触下来,顾慎发现这位陈晔陈姑娘倒有些女夫子的感觉,重礼、才女、知性,换句话说,有些端着。
陈晔问道:“公子可是擅使剑?”
陈晔方才虽然没有下车,但也关注到了顾慎与那虎头山三当家的斗法,包括之后轻松斩杀那一群虎头山强匪,都是使用的剑气,所以便有此一问。
顾慎想了想,点头道:“是。”
他手中现在最强的攻伐之术便是《太白剑》,如此说来,他如今最擅长的,也确实是剑。
顾慎答后,陈晔便挪动了一下身子,打开了桉几内侧的小木箱子。
顾慎不想去看别人隐私,但眼角无意中扫过,注意到木箱子中并无其它东西,而是满满的书籍,其中有蓝色封皮的印刷书籍,也有颇具古意的竹简。
陈晔拿起一本蓝色封皮的书籍,轻轻翻动,在某两个页码之间,取出了夹杂在纸页中间的一纸灰白色信封,信封的开口处并没有封上。
陈晔将书籍放回小木箱,然后重新将木箱盖上,手中拿着那一纸灰白色信封,看向顾慎,将这只信封递了过来。
看着陈晔翻箱找信封的动作,顾慎心中正是疑惑,眼看对方又将信封递给自己,这下更是感到惊讶,“陈姑娘,这是?”
陈晔道:“这是家父亲笔所做的字帖,被我拿来临摹,但于我用处不大,或许对公子练剑有所裨益。”
字帖......顾慎心中更加疑惑,一副字帖而已,对自己练剑能有什么帮助?
不过想到对方身份神秘,既然拿得出手,应该不会无故放虚言。
看到顾慎犹豫,陈晔挑了挑眉,道:“莫非恩人嫌这份字帖分量轻?”
顾慎闻言,也不再犹豫,伸手将字帖接了过来,道:“多谢陈姑娘。”
看到顾慎将字帖接过去,陈晔脸上才露出笑容,提醒道:“公子现在勿要取出字帖,等四下无人时再拆看。”
顾慎心中更是诧异,莫非这信封中的字帖还有什么见不得人么?
但陈晔既然这般说,顾慎也没有过多追问,只是点头应下。
陈晔看出了顾慎的疑惑,但没有解释,等他将字帖取出时,便自然知晓了。
无数人求父亲字帖而不可得,如今被她直接送给了顾慎一副。顾慎救了自己性命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她对他确实颇为敬佩,心中有好的印象。
陈晔彷照父亲当年行走各域,期颐也能一朝顿悟,但多年来,顿悟没有发生,倒是大大增长了见识,看到了修真界真实的一面,残酷的一面,尔虞我诈,鬼蜮人心。
像面前顾慎这般的有仁义、重承诺的君子已经不多了。
陈晔轻笑道:“公子日后若是途经大汉皇朝,可到玉京城中城陈府寻我一叙。”
“好,若有机会,定要叨扰陈姑娘了。”顾慎拱手笑道,“在下与好友说些话便要离开车队了,在此与姑娘道声别。”
陈晔同样拱手道:“公子,此去西土,路途遥远,多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顾慎笑着点了点头,便猫腰走出车厢,轻轻一跃,跳下马车。
他没有再多说,大踏步离开,此番与这位陈晔姑娘聊了聊,印象倒是还不错。
这位陈姑娘明显是位知书达理的女子,而且做事说话极为有规矩,必然是家教极好,而且她的父亲应该也不是寻常人物。
陈晔看着顾慎大步走远,方才缓缓放下马车车窗外的布帘。
“英雄豪杰者,不外如是。”
暗叹一声,陈晔正准备收拾桉几继续看书,却突然发现桉几上,顾慎的那一杯茶,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她不由微微一怔,旋即嘴角轻轻上扬,脑海中响起顾慎的那句话,‘我叫顾慎,谨慎的慎。’
“还真是很符合他的名字啊。”
......
......
顾慎从素色马车中离开,让那护卫队长松了一口气,他还真害怕等会儿那马车晃动起来,可就麻烦了,幸好,幸好......
顾慎找到孙丰庆。
“丰庆,我要走了,你多保重。”顾慎说道。
孙丰庆闻言,很是不舍,道:“这么快吗?多待一日吧,出了乱域再走。”
两人多年未见,如今终于重逢,却只在一起了短短时间。
顾慎笑道:“不多待了,此去西土,路还远着呢,早点把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