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亭带人将整个金府查看了一番,确认不再有人藏匿才转回大厅,朝孟冉和金府一干人抱拳道:
“孟公子机智,若没有侧房那一把火,恐怕金老爷危矣!”
“多谢叶捕头援手,救了我金府下上几十条人命,改日过府相谢!”金福发丝凌乱,脸上黯淡无光,心事复杂。
“缉盗本就是县衙巡捕分内之事,金老爷不必客气!孟公子,借一步说话!”
金府刚刚经历了生死之间,此时乱民束手,黎氏开始指挥下人扑灭厢房的明火,收拾一片狼藉的院子。
孟冉则跟着叶长亭出了大门,来到永乐巷子边,借着不远处大门口捕快的火把,叶长亭一双眼睛变得愈加深邃。
孟冉先开口说道:“虽然不情愿,还是得跟你说声谢谢!”
“呵呵,太刻意了,不情愿就不用说的,说了也不真心!”叶长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继续说道:
“之前托你的事,为何不来报给我知道?现在攀上刺史大人,不把我一个小小的捕快放在眼中了啊!”
孟冉皱了皱眉头:“叶捕头多虑了,实话说了吧,我不信任你,不可能跟你说什么,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告诉我你到底还有什么身份,在弄清楚这件事之前,我不会跟你说任何真话,我不想被人拿捏。”
叶长亭却是嫣然一笑:“爽快,你不信任我很正常,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今晚来见你,主要是有几句话要说,不管你信不信,
第一,你已经处在旋涡之中,可能会有危险,记得小心行事,不要丢了小命;
第二,白马坡破庙里的杀人案,凶手很是滑头,但绝对不是太行山上的反贼;
第三,朝廷想对太行山动手了,可苏大人需要帮手,我举荐了你。”
孟冉漠然的看着叶长亭:“你是朝廷里的人?”
“朝廷那么大,各路神仙争相上台,我只是个捕快,头顶只有一片天,你别乱想!”叶长亭一边说,一边目视漆黑的天空。
“唉,跟你聊天不会有结果!不过你说的三点,没头没脑,你说清楚点行不行,我脑子转不动。
首先,我一介平民,除了被你拉下水,跟叛贼扯上关系,其他的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势力会要我的命?
其次,我手无缚鸡之力,还胆小,杀人越货的勾当不敢干,所以,什么破庙杀人案我不知道。
最后,你想举荐我帮助苏大人,真心是为对付太行大寨么,那你想多了,我可以保证不添乱,但束手无策。”
听了孟冉的话,叶长亭微微一笑道:“我说的这些事,恐怕都由不得你,希望你能活下来,就此告辞!”
折回金府,县衙捕快们已退去,大厅里加了油灯的数量,灯火通明。
黎氏、秦氏、金显、金宝等人全部齐聚,金福坐在主家位置,一脸沉重。
此番遭遇乱民,府中损失了些细软钱财和珍宝,看这阵势,家主金福有大事商议。
管家老蔡将一杯茶送到金福手中,金福一口全部灌进喉咙,见孟冉刚好进来,开声道:“成之,过来,坐,,,”
“我金家几辈人辛勤经营,方得如今局面,虽不算顶级富贵之家,也还有些家业,
如今济城动乱,当此非常之时,成之不惧生死,机变聪慧,是个好孩子,
多年来,吾视之如己出,此番更是救了阖府下上,他不日就要入赘高家,可我们不能忘了他的恩情。”
金福顿了顿,想想措辞继续道:
“我意将家业分上三成与他,将来成之也不能忘了金府十多年养育之情,若金家有难,也务必全力支援,若梅以为如何?”
金福说出了今夜想说的话。
众人瞪大不可思议的眼睛,孟冉一直不招大房待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此时金福说出这破天荒的决定,最吃惊的莫过于黎氏和儿子金宝。
秦氏见金福问自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这,,,全凭老爷做主,,,”
果然黎氏大怒道:“住口!老爷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突然说出这不合规矩的话来!
成之固然于我家有大功劳,入赘之时也应当多给些嫁妆,可要分去三成家业,岂不是令街坊邻居笑掉大牙,此事万万不可,,,”
坐在黎氏身边的金宝呆若木鸡,一句话说不出来,被刚才的血腥场面吓得不轻。
“是啊,老爷,这是古训,入赘之人岂能分去本家财产,老爷莫要忘了祖训。”管家老蔡出来补刀。
“你们住嘴!”金福突然间大发雷霆。
“妇人之见,你们岂知创业难守业更难,金满轻浮放荡,终究招致杀身之祸,金宝还小,显儿如今正是读书学艺之时,
我也眼看上了年纪,祸福难料,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