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宋兴自觉奇怪,于是问道:“县尊大人何不直接拿下高家,严加拷问自然能印证这件事情,却要放上一放?”
“那高家就在城南,只要不打草惊蛇,他永远都在那里,什么时候动手还得思虑周全,
更得看朝堂上的风向,你只管吩咐郑二去核实信上的事,其他的不用多管,我自有主张。”
宋兴当年为抱黎家这棵大树,与黎统勋交好,多年下来算得上黎统勋心腹之人,
但有的事情黎统勋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万万不敢向他人透露,比如那封京都家书上所说之事,就只能永远烂在心里。
黎统勋当然懂得宋兴的心思,接着说道:
“如今多蒙朝廷眷顾,我已出任州司马,待一些事情了结,朝廷就该选任新的县令,
到时我为宋县丞举荐,好歹也要顺利接下我的位子,你我共事多年,怎好让其他人夺了去。”
宋兴顿时眼里闪动出一丝金光,急忙答道:“下官唯黎大人之命是从,大人提携之恩,永不敢忘!若无其他事,下官就去安排!”
黎统勋点点头,宋兴拿了信转身走出房间。
宋县丞走后,黎统勋缓缓坐下来!
如今济城局势复杂,多股势力交织,又有钦差苏礼在侧查察诸事,他本人有些政绩光环在身,自然不必担忧。
但宫中那封信上说的事却像一块大石,一直压在他心头。
偏偏在他下定决心要以雷霆手段处置的时候,却来了这么一封举报信。
仿佛一打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一切太顺遂,又仿佛有一个黑洞,等着自己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