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阳茶馆的文会结束后,后堂写出的唱词推到了前边展示,那首《虞美人》自然是今日文会佳作。
苏青越所写的词,另外还有几首意境绝佳的,也在前面流传开。
只是众人想不透,那高家举办一场文会,选择的场所是非常大众化的茶馆,而不是在晚间漳河边的画舫上。
才子佳人自古相辅相成,因为是茶馆举办的文会,毕竟少了些莺莺燕燕的氛围,好在作品质量相当高,因此也免除了些来自文坛的诟病。
那红衣女子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不免让学子才俊们产生遐想,甚至有人想过上门提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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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城南门外一条官道直通宁阳,南门内是古城较为繁华的地段,街巷纵横,两边楼宇林立。
中间几条巷子里,由人工开凿,引漳河灌入,形成涵沟状的水路,多有船家泛舟往来运送货物,虽属北方,却使这座古城多了几丝江南韵味。
水道直通观音巷,巷子边立着一座中等宅院,与金府一般大小,都是三进院设计。
院内却更为精致,宅院讲究五行风水,各幢房屋依方位而建,花草树木摆布也颇有章法。
反而那大门用了深灰色,无牌无牌匾,仿佛寺庙一般,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雕刻精致的闺房内,一名女子拿了一张纸在出神的看着,旁边桌上花瓶里插了一束快要枯萎的格桑花。
女子朱唇启处,口中低吟:“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成之,,,他叫成之,,,不知小莲和彩桂打听清楚了没有!”女子自言自语道。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小姐又在看那公子写的词啊,小姐都看了千百遍了,莫不是犯了花痴,嘻嘻!”
“死丫头又取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女子起身绕方桌追逐那丫鬟,玉手在丫鬟腰间不住抓捏,逗得那小莲“咯咯”笑个不停。
“怎么样,打听清楚了么?”那女子脸颊绯红,手掐一块粉色手绢,急切的问道。
叫小莲的丫鬟摇摇头,有些失落道:“县学和府院都没有叫“成之”的学子,看来他真是未曾在书院读书。”
女子香肩微微颤抖了一下,精致粉嫩的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个落寞表情。
低声说道:“不知是哪家公子,才思如此之好,那一天过后竟凭空消失不成!不知彩桂打听到没有?”
“小姐莫要着急,是你的缘分终究会再见面的。”
小莲觉得奇怪,当日那苏青越公子也上了一阕词,同样十分出众,小姐为何单单喜欢这一阕词?
小姐何需如此,我看那苏青越也是个才子,苏家又是济城数得着的富商,与小姐正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那丫鬟说出心中疑惑。
“丫头看走眼了,那苏青越是个女子!”
“啊,怎么会,我怎么没看出来!”小莲吃惊的说道。
“因为你不用心啊,我用心了,女人看女人,一对眼就感觉到,,,”
就在这时,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走了进来,嘴里喊道:“盈盈,盈盈,我有话跟你说!”
男子中等身材,圆脸,身着灰白蜀锦长衫,发髻上插了一根碧绿玉簪,整个人亲和而显富态。
此人正是高家主人高荃,而女子正是高家小姐高盈盈,也是吉阳茶馆公开征集唱词的主家。
“爹爹找我何事?”高盈盈躬身施礼道。
高荃见盈盈手里拿着那张唱词,不禁感叹一声:“盈盈啊,我们这种人家要低调做人,,,唉!”
高荃以一个难以察觉的眼神瞄了一眼身旁的小莲,接着说道:“你怎不听我的话呢,一个女儿家竟跑去吉阳茶馆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爹爹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想随便就嫁个普通人,可是我们也算不得大户人家,家里又是这个情况,
找个厚道人入赘过来,将来继承香火,与你平安度日我也就,,,也就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高盈盈眼角升起一丝无奈和倔强,淡淡回道:“爹爹就忍心这样对我吗?我不嫁人,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今日精工坊的金家托了喜婆过来说媒,听喜婆过话,金府有一养子,生性敦厚,挺适合我们,爹爹已替你应了下来了!”
高荃接着说道:“过些日子金府就会来人过礼,待中阳节的时候就让你们完婚!”高荃仿佛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将这番话说出。
“什么?老爷,真要招一个养子入赘啊?小姐,,,”一旁的小莲竟也忍不住插嘴道。
高荃知道小莲是自己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孤儿,与高盈盈情同姐妹。
当下解释道:“原本凭我们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