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开的呀。”
王守仁说:“方伯想一下那些人的心就明白了。打开是没错,但一直打开,人就不会急了,相互之间都在观望,你不去,则我不去,我不去,他也不去。但官府若是加上时间限制。实际上就是变成了一道生死令。”
“过了这个时限,咱们就像浙江那样做!”
以往这个办法不好使,
因为没有皇帝在浙江立的威,很多人还不知道京师怎样想。也没有王守仁在福建剿匪,很多人还在怀疑,官府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
现在条件都具备了。
准入制的时间一停,没有获得资格的商家,随时面临着牢狱之灾。
这其实有点像房子涨价就疯抢。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
不管科技怎么样进步、生产力怎样提高,其实人作为生物本身,能力从来就只有这么点。
王守仁的这个办法,一定会让福建的商户全都躁动起来。
丰熙听完后大受震撼,“伯安兄真乃奇才也!前面的事儿陛下替咱们做了,咱们也就好借此一步腾飞!”
当然,没有泰山压顶般的剿匪之势,也震不住人心。
“方伯过誉。下官也是为朝廷考虑。尽早将这件事做完。”
浙江和福建都到了这样的关口,开海就差最后两三步。只要成势,便势不可挡。
弘治十八年十二月八日,丰熙和章黎请示过王鏊之后,获准颁布准入制并加上一个时效。
时效很短,两月的时间,过时不候。
与此同时,王守仁则带着他的大军又一次出发了。
只要不断的有胜利的消息传来,朝廷官军这几个字就会不断的变得有压迫感,也没有任何一个敢轻举妄动。
“……那个女匪倒是识得几个字,写出来也像模像样。”
王守仁不知道用了什么本事,佛豹山山匪的大当家、二当家也愿意听他的命令行事。就是两人其实是父女关系,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在山寨里当二当家实在令人意外。
王守仁听到于子初的低语,便也瞄了一眼正在写信的那姑娘,字迹……说不上有什么特色,但作为土匪,能够工整确实已经很不错了。
“这两家,都是当地有名的商人,二当家如何认识的?”
姑娘叉开腿坐,完全没有什么淑女的样子,常年在山上风吹日晒的,略微有些黑了,但五官还算精致,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异常显眼。
她说道:“先生是读书人,不知道出门做生意的难处。对于福建的这些商户来说,如果不和我们这些道上的人关系处好一些,那上路的货十回有八回都是要被劫的。”
于子初看到一个土匪这么得意有些看不过去,“还不是原来的官服无能!早让王先生过来,早剿了你们。”
“我承认。”女土匪望了望王守仁,随后说:“不过以前不是没有这位神通广大的先生么?那时候银子可比告官好使。”
王守仁不多说,他把信接了过来交予于子初,“派人将这个分别送往这两家。记得晚点去。”
“为何?”
“叫他们一夜睡不着觉,急得直跳脚,这样第二日便想也不想就去市舶司交钱了。而且夜里挖钱也符合他们一贯的做法。”
这封信其实是威胁,
山匪已经抓到了,和山匪相勾结的你们,还奈何不得?
“人家都说读书人心中装着天下和百姓,什么堂堂正正的君子,你这个人怎么心眼这么多?”
王守仁倒是不介意以进士的身份接触土匪,他回道:“在下的事在下心里有数。姑娘你还是照顾好令尊,也想想以后,最好是能过上安稳的好日子。”
女土匪的老爹在战斗时被砍伤了腿,现在不能动了。倒是这人吧……现在能活着,而且安心的活着,反倒是整天呼呼大睡起来。真是心大。
“本来我们日子也挺安稳的……”女土匪埋怨了看了他一眼,又问道:“我没有钱交准入制的名额,你能不能和管事的说一声,让我也能出海做生意?”
“你要出海?!”
“不是说皇帝叫的嘛?”
王守仁想了想,“你有功,在下可以帮你申请通融一番。”
“那就好。”女土匪拍拍手站了起来,“你们不让本姑娘在山里当大王,那本姑娘就到海上当大王!到时候你还会去剿我吗?”
王守仁一脸正色,“如果你为非作歹,危害百姓,在下自然会再去剿你!”
“咯咯咯。”女土匪捧腹笑了起来,“看你,像个呆子一样,开个玩笑这么认真。你放心,真有那么一天,只要你来了,我便立马投降。”
“为何?”
“你管我为何!”
王守仁碰了个钉子,甩了甩袖子离开了,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上一句听着好话,下一句能忽然凶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