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聪明肯定会对毛语文有些怀疑。
但严嵩不明白,“斩草不除根,还不如不斩。做这种不干不净的事,还留一个人,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赌。人的命运,有的时候就要看一些运气的。严侍从不这么觉得吗?”徐雪云一直在看徐有铭的脸色,他确实焦躁得不像装的,于是只能略微叹气,“看来,对方赌对了。”
“对方是谁?”
严嵩没有拿到想要的答桉。
徐雪云只是在说:“如果不知道,徐掌柜接下来要吃大苦头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虽然可以在老爷面前说几句话,但情势紧急,他不一定听我的。所以……”
“……哪怕是将徐掌柜的牙一个一个敲掉,他也一定要敲出东西来。”
徐有铭一听,瞬间腿都软了,哆哆嗦嗦的给跪了下来,“毛夫人,饶命啊!小的真不知道詹秀山平日里和什么人联系!”
严嵩也帮劝:“毛夫人,陛下有过明旨,锦衣卫不得允许是不可以用酷刑的。”
“是不可以,但可以去请旨。一个客栈掌柜、一个朝廷大桉,孰轻孰重,陛下也是分得清的!”
哗!
房门被打暴力打开,出现的正是毛语文,月光之下,他的表情分外恐怖。
这个杀神,哪怕是严嵩也心有余季,匆忙起来行礼。
毛语文有些奇怪徐雪云也在,不过他也是有脑子的,看到这里都是活人,心中略松一口气。
“老爷?”
徐雪云看到他紧肃的面容微微摇头,心里最后的希望被掐灭,牟斌果然是拼命了。
“见过毛同知。”
“不必多礼。”毛语文把腰间的弯刀抽下往桌子上‘卡’得一放。
三个男人全都眼神一颤,大气也不敢出。
“事情,想必各位都已经知道了。”
徐有铭又开始求饶,“大老爷在上,小的真的不知道詹秀山还和什么人联系啊!”
毛语文直接打断他说话,“淮,是什么意思?”
“什么淮?”徐雪云一听竟然有线索。
“我不知道。”
啥叫不知道。这话你自己说的。
“淮?”徐有铭怔怔的重复。
“什么淮,或者淮什么,给我一个词。你活命。这是詹秀山最后说的一个字。”
严嵩一听也催促起来,“快点说,淮什么?”
“淮、淮、淮……淮啥,淮什么呢……”徐有铭大急,忽然一个狠狠拍手,“怀孕?!詹秀山有个小妾怀了孕!”
“怀孕?”
毛语文和徐雪云对视一眼。
这他娘的有个屁用。
难道詹秀山在临死之前念想着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倒也……可以解释得通。但对他们而言这似乎没什么意义?
倒是严嵩眼神一震,大拍桌子,“是淮!”
然而话说到一半,他也不敢讲了。
后面那个字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江西有个淮王!难道和淮王有关!
但涉及宗藩,他是万万不敢讲得,万一讲的不对,就是陷害。
毛语文眼睛眯了眯,“是淮什么?严侍从怎么不说了?”
“没……没什么,也许是我讲错了。”
“是讲错了,还是不敢说?”徐雪云弯嘴笑了笑,“老爷,应当感谢严侍从。”
能有什么是他都不敢说的。
顺着这个逻辑往下想,其实已经不难猜了。
毛语文心领神会,“谢过严侍从,告辞!”
说完话,这帮锦衣卫的便风风火火离开了这座宅院。
木门在在月色下静静地晃动,严嵩已经傻了眼。
啪!
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的一巴掌!
他是懊悔。
他已经小心小心再小心了,但朝堂上这帮人真是浑身上下都长了心眼。
毛语文让牟斌来找他,是心眼。牟斌不上他的道、选择反攻也是心眼。今天毛语文这句感谢严侍从还是心眼!
这话一说,淮王二字就是他严嵩讲得了!
不行,他也不能这么被动。
新进进士严嵩在朝堂老狐狸面前略显稚嫩,但要人认命这也是不可能的。当初,皇帝给他的命令,是带着那个方文去救人,然后进入内部,把这帮人一锅端了。
现在情况急变,他没人可带、也没人可救了。
其实对他来讲,反而不必再去纠结于要不要当王华那样的官员,毕竟当过一次卧底、就再也没有朋友了。
但似乎,此时他应该立马向皇帝禀报。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差事办不下去了,当然要禀报。
不过他要不要奏明皇帝锦衣卫的这帮人在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