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秦钰被撞疼了鼻子,轻呼了一声。
苏无低头看她,少女肤白如玉,只穿了一件粉白相间的襦裙,撞红的鼻尖小巧可爱。
他们站在玲珑阁的第二层,阁子上的灯盏燃着豆黄的光,将二人的身影拉扯得斜长交错。
秦钰的衣裙随着湖边的冷风翩跹,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苏无脱了自己身上的墨色大氅,披在秦钰身上,裹紧了她,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旋即,他足尖轻点,飞身到结冰的湖面上,秦钰吓得搂紧了苏无。
趁秦钰惊愕之际,苏无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浅尝辄止,便即分开,唇间触感是少年人的柔软,动作亦带着少年独有的克制。
秦钰没料到苏无会亲她,脑中轰然作响,两腿发软,不由自主地整个身子都贴在了苏无身上。
“阿钰姐姐,以后,和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他在秦钰耳畔轻轻问着。
秦钰抬眸望向苏无,少年的眸子深邃,似有星辰大海。
她缓声开口:“你忘了吗?我与你兄长有婚约。”
呵!苏佑祺!苏无的眼中闪过狠厉,随又很快隐去。
他紧了紧双臂,将秦钰搂得更近几分,凝视着秦钰,柔声道:“阿钰姐姐,他不好,不要嫁他好不好?我愿以真心待姐姐,守在姐姐身旁,护姐姐周全。”
她欲言又止,目光躲闪,不知该如何回应苏无的深情,唇上残留少年的温热,让她她心底泛起难以名状的涟漪。
此时,湖面上的冷风愈发凛冽,她推开苏无的双臂,“阿无,我当你是弟弟。”
苏无只觉喉头一阵干涩,仿若有什么东西哽在那里,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望着秦钰,眸子里皆是落寞,眼中星辰陨落,黯淡无光,眼尾的红痣也染上了哀伤。
他不再言语,上前一步,提起秦钰,足尖轻点,直直飞到中堂,而后一言不发,转身回了房间。
秦钰此刻亦是心烦意乱,望着那满桌的饭菜,丝毫没有胃口,她摇了摇头,默默起身,自己也回了房间。
飞鹰坐在饭桌旁,手中捧着碗,望着这一幕,一脸茫然,“我这是吃还是不吃啊?”
自那日起,秦钰便刻意躲着苏无。
每日除了例行给苏无把脉,查看他体内毒素清除的情况外,两人之间一天说话超不过三句。秦钰暗自告诫自己,唯有远离苏无,才能让两人不再陷入情感的泥沼。
飞鹰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劲儿,暗自叫苦,这两位主子之间的事情,让整个山庄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
在苏无面前,他更是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霉头。
时间很快来到大年初八,大家正吃着塔姆包的娇耳,忽闻山庄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原是侍卫领着一小孩进得庄来。
那小孩年约十岁,模样尚显稚嫩,那双眼睛倒是灵动有神,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正是苏无安插于京中的得力探子,小石头。
此次小石头上山,应是京城出了些变故。
苏无目光如炬,径直望向那小孩,问道:“所来何事?”
小石头赶忙疾步上前,单膝跪地,身姿虽小,透着一股干练。
抱拳行礼后,说道:“主子,忠武侯府在全京城搜寻靖安郡主下落。”
“怎么回事?”秦钰本正专注于碗中娇耳,听到小石头的话,不禁秀眉微蹙。
她顺势看向苏无面前跪着的那人:“老侯爷为何找我?”
那小孩听到秦钰的话,机灵地转了方向,面向秦钰,恭敬地说:“启禀郡主,是太后下的令。”
“什么?太后下令?”
秦钰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应该是要寻她回京完成婚事。
小石头点点头,声音尚带稚气,动作却模仿着大人模样,显得老气横秋:“是的,太后下令,您要与小侯爷在元宵节完婚。
此外,陈老太医自除夕那日被太后召进宫,至今未归,我多次打探,太后那边也加派了人手在陈府周围,名为保护,实则监视。陈老太医被软禁在宫中一处偏殿,虽暂无性命之忧,但身体似有些不适。”
秦钰听到后,身形不稳。
苏无轻笑一声:“宫里出来的,惯会用这威胁人的计俩。”
现在的朝堂局势,诡谲汹涌,前太子十年前去世,如今众多皇子饿狼环伺,都在争夺太子之位,老侯爷手握兵符,自是成了各方拉拢的对象。二皇子是在太后身边长大,如今老侯爷要站队二皇子,秦钰和小侯爷的婚事,便成了关键的一步棋。
秦钰深知,自己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太后手中随意摆弄的一枚棋子罢了。
太后之所以如此急切地用陈老太医来要挟自己,其用心昭然若揭。
她也不愿成为他们手中雀、笼中鸟,但这十年,陈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