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听了这话,疑惑地问:“你能这么说,难不成张家老大不想让母亲与父亲并骨吗?”
“对,我听别人提过,他认为母亲不配跟父亲埋在一块。”张家侄子阴沉着脸说道:“他从未伺候过我大爷一天,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张家闺女呢?”小马问。
“他们兄妹俩想得一样。”
“……”小马。
“你们放心,这件事情由我做主,我会处理好的。”张家侄子拿起手机打电话,将自己的父亲和姑姑叫了过来。
张家侄媳妇也到了。
唐安拿起红布给他们脱了孝,毕竟张大叔死了才一年多。
张家闺女姗姗来迟,她冷眼瞧着母亲的遗体,也不说系孝带,而是坐在一边摆弄手机。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她在等大哥过来。
果不其然,没超过三分钟,张家老大到了。
“我妈死了就埋在吉安村的老坟地吧,也别跟我爸并骨了,我爸被她给杀了,死后肯定不乐意见她。”张家老大说完还怨恨地看了林染一眼。
林染噗嗤一声乐了,嘲讽道:“我知道你在想啥,就是恨我当初拦着你报警,但是你报警了又怎么样?你妈这么大岁数了,身体还有毛
病,她也不能进去啊!”
“你懂什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说得对,那你当初在办完葬礼后,怎么不报警?戏已经演完了。”小马媳妇没好气地问。
“……”张家老大。
“你是怕别人骂你,然后你心里还有气,你咋这么窝囊呢?我说你几句,你就不报警了?”林染讥讽道。
“村长,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管,反正她别想跟我爸并骨。”张家老大自知说不过林染,那天他痛哭流涕也属实是为了平息大家的怒火,其实上怨恨根本没有一点减少。
林染微微点头:“你说得对,我不管,人死如灯灭,并不并骨无所谓,但是,后果你自己负责。”
“我能负什么责?我爸要是知道没准还感激我呢。”
“你想多了,你爸走时最恨你们兄妹俩,你们一个月都不回家一趟,月月也不给钱,口头上孝顺的人,居然还想给自己立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设。”邻居大嫂嘲讽道。
张家老大听着屋里人纷纷拿话阴阳自己,他也不恼:“我是她的儿子,户口本上写着的,别人想做主能行吗?”
张家侄子当场炸了,刚要说话却被后到的父亲制止了:“你
闭嘴吧,人家的母亲,有你出头的吗?”
“……”张家侄子。
张二叔站到张家老大面前,抬手就给了他一嘴巴:“或许你现在心里不平衡,等你像你爸那样时,你就会理解了,随你吧,反正我嫂子问心无愧。”
“她杀了我爸。”
“她没有动手啊,只是停了你爸的药,然后看着你爸将自己憋死没阻拦,当然了,你也听不进去,我也不想再跟你磨叽,随你吧。”张二叔特恨大侄子,因为这个孩子狼心狗肺!
“我是一个正义的人!”
“好吧,你正义吧。”张二叔示意儿子儿媳妇解下孝带,他进屋给张大姨点了香:“大嫂啊,你一路好走,到了下面别找我哥了,你受了太多的苦,你是一个好女人。”
“……”张家老大。
张家闺女白了二叔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我们家的事情自己作主就好,你们就别管了。”
“成,大侄女,有你这句话,我当叔叔的就放心了,还有一点啊,你要记着,人在做天在看,当心遭报应。”张二叔朝着自己家人招了招手,带着他们离开了。
张姑姑一家人也到了,她给张大姨点了香,烧了几张纸,然后
带着丈夫走了,甚至对想留下来的女儿下了命令,不准跟张家兄妹来往。
林染叫上小马出来,这兄妹俩咋折腾都没关系,他们当村干部的绝对不会多管,但丧葬费依旧是打五折。
小马和小马媳妇坐在林染的车里,小马媳妇难过地说道:“张大叔那时候真的是……你们能想象肉烂掉,骨头都露出来吗?我有一次去送东西正好看到,当时张大姨还安慰我。”
“别说了。”小马一听到这个就害怕,他总怕自己将来也这样。
“张大叔一直叨咕,我想死啊,我想死啊,让我走吧,我太疼了,听得我真是……”小马媳妇是一个善良的人,别看与张大叔非亲非故,但一听张大叔疼成那样,也跟着掉眼泪。
“张大姨伺候丈夫十年,在儿女眼里仿佛一切都是应该的,他们也不想想,假如自己瘫痪在床,丈夫或者妻子会不会伺候他们十年?”小马说道。
林染开车送小马两口子回家:“跟咱们没关系,张大姨也不怪他们,儿女都是债,谁能说得清呢。”
“也是。”
小马身为副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