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灵开始,林染发现又来了不少人吊唁乔老太太,八十来岁的人居多,他们抱着什么心思,大家都懂。
对于这种行为,林染觉得很可笑,一个个又有几个是真心吊唁,无非就是怕乔奶奶化成厉鬼报复他们罢了。
说来也怪,乔家亲戚辞灵结束,轮到这些人上场时,香只要插到香炉里立马断掉,还是齐刷刷的从中间断开。
那些人吓得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真害怕,身上止不住地哆嗦。
“要不然算了吧?”林染看了一眼乔老太太的遗像:“乔奶奶肯定也不乐意见到你们,你们走吧。”
“那……那走吧。”这些八十多岁的爷爷奶奶们,从地上爬起来慌慌张张地跑了。
邻居老太太不信这个邪,快步来到灵前:“我吊唁一下乔家妹子,她活着时我们关系最好,如今她走了,我还怪想念的。”
“真的?”林染不相信。
老镇长将三炷香递给了老太太:“老嫂子,你上香吧,但是有一点我得说明白,人不做亏心事,啥也不用怕。”
老太太接过香,朝着拜了三拜,也没给乔老太太磕头,直接将香插入香炉里面。
啪——香突然发出了声响,然后又齐齐断掉。
“你买的什么香?”老太太惊慌失措
地问。
老镇长白了她一眼,将香插入香炉里面:“当然是好的草香,大染哪能拿次品给乔老太太用。”
“……”老太太。
“别浪费香了,您回去吧。”林染见老太太脸色很白,万一要是在这个院子里出点啥事,她的儿女肯定得作乔家人。
老太太看了一眼遗像,不知为啥,乔老太太在她的眼里仿佛活了般,朝着她咧嘴笑,然后眼角还流出了血。
“啊——”老太太一声惨叫,发疯般跑了回了家。
乔家人白了老太太一眼,谁也没搭理她。
突然,老太太刚进院,踩到了冰上,当场摔了个狗啃泥。
不少人看到了,没有一个上前扶的。
这年头,扶一个老人的代价太大。
老太太是自己爬起来的,她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人,踉跄地回了屋。
“吃饭了!”乔老太太的侄媳妇出来喊他们。
林染他们走了进去,留一个乔家亲戚守灵。
侄媳妇们做了三桌席,正好大家吃一顿。
他们也没收礼金,就是大家简单吃点饭。
晚上有哭十八包啥的,是由一位老大哥哭的。
次日一早的头炉,前去火葬场的车也都安排好了。
坟地也都挖好了,只等明天将乔奶奶入土为安。
去火葬场的路上很顺利,大侄子抱着
姑姑的骨灰盒出来,大家去了坟地,骨灰盒一埋,纸活和衣服一烧,葬礼结束。
最后算账,林染只管人家收了成本,其余的纸活什么全由他兜底了。
房子空了下来,大侄子并没有走,头七还有很多说道,他当侄子的一定不能落下。
林染带着华子和唐安去洗澡,然后开车回家。
答应乔老太太的事情已经完成。
一七结束,大侄子将姑姑家的门锁上。
正准备开车离开,便看到邻居老太太的儿子拎着菜过来了。
双方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吱声。
过了一会儿,邻居大儿子推门跑了出来,开始打电话:“我妈死了,不知道哪天没的,你们赶紧过来吧。”
大侄子明白了,可能是给华子打的电话。
这个热闹,大侄子不爱看,他回头瞅了一眼房子,开车走了。
华子开车过来了。
老太太的大儿子赶紧出来迎他:“华子你总算来了,你能分析出我妈是什么时候死的不?”
“乔奶奶葬礼那天,老太太看着还挺精神的,还过来吊唁来了。”华子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
“乔姨走时痛苦不?”大儿子问。
“不清楚,但我哥看了,说是没遭罪。”华子这个可没撒谎,他望向了躺在炕上的老太太:“大冬天
的,也看不出什么时候没的,屋里这么冷,至少得两三天没生火了。”
如果是夏天,华子肯定能估摸出来,大冬天的真的很难猜:“如果你要实在是不放心,那就找法医过来看看?”
“还找什么法医啊,你直接办事情吧。”大儿子倒不是心疼钱,而是觉得没必要。
“那……”华子轻轻摸了一下老太太,身上都冻硬了:“寿衣是穿不上了,在火盆里烧一套给老太太吧。”
“也行。”大儿子无所谓。
华子让大儿子找人搭棺材板,然后压扁担什么的,既然要办事情,那就赶紧张罗起来,千万别耽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