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小伙拿出手机开始直播,跟着队伍来到了葛家。
林染正坐在书房写挽联,旁边立着银行的收款码,让前来吊唁的人过来领挽联,然后自己用大头针别到花圈上。
最大个的花圈是葛家所有子女的,前来吊唁的亲朋们全是统一的花圈,不偏不颇刚刚好。
“花圈多少钱一个?”头一位过来领挽联的大哥问。
“七十。”
“这么便宜?”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我有一个自己的纸活厂,都给你们按的是出厂价。”林染解释道。
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其中还有几人管林染要了名片。
林染见华子过来,让他将葛家的挽联贴到院子里大花圈上。
大家依次排队过来交钱,听着一个接一个到账的提示声,林染内心无比的满足,人世间最好听的声音莫过于此了。
一千个花圈,大的十个二百块钱,一共两千块,小的九百八十个,七十一个,一共是六万八千六。
至于挣多少,大家自个儿寻思吧!
写完了所有的挽联,林染这边工作全部完成。
这时,葛老板急匆匆地来了:“林老板,还能再送四个花圈不?”
“哪有送第二趟的,不吉利啊!”
“那咋整?”葛老板着急了。
林染知道葛老板急啥,替他出了一个主意:“关系好的人没安排花圈,你可以跟那四人说,明天去火葬场出车,别人不乐意找,自己人出一下帮个忙,我相信他们很乐意的。”
“对呀!”葛老板觉得这个主意妙极了。
“去火葬场多少车统计一下,还有多少人啥的,每辆车不能走空,我知道你家的亲朋好友多,但咱们上火葬场,照我的意思,车辆控制在五十辆以内,可不能再多了,要不然停车场不够用,我给你们家订的头炉,据我所知明天有不少人。”
葛老板连连点头:“成,你放心吧,我这就安排。”
敏姐此时也到了,帮着华子一起忙叨,不想落下什么东西,到时东家找林染麻烦。
灵堂里,大女儿和侄子还礼,望着乌压压等着排队的众人,他们觉得今天搞不好能磕出脑震荡。
林染适时地走了过来,拿出了垫子,招呼大家十人一组磕头。
大女儿感激地看了一眼林染,暗叹这小子心肠好,不坑钱,还事事谨慎。
李庆那边的凉菜已经准备好了,豆腐啥的也都摆上盘。
大门口有写礼账的,华子悄悄地看了一眼,不禁连连咂舌,有钱人家收的礼金都够市里买
套超级大平层了!
纸活摆好,一切准备就绪,下午就开始开光仪式和辞灵。
敏姐走到林染的身边,小声地问:“我表演全套的话,他们家会不会没人配合?”
“都说完了。”
“那就好。”敏姐就怕自己干嚎,东家在那边面无表情。
晚上有京剧表演,这可是国粹,大众口味差不多都能喜欢,二人转不一样,很多人不喜欢,就容易冷场,到时东家会很尴尬。
十二点一过,林染在开席之前举行了开光仪式。
所有人站在一边看着,大多数对葬礼流程一无所知,但也明白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传统,就算再不信也要尊重。
一点钟准时开席。
为了不耽误事,李庆又从家里调来了二十套桌椅,一轮能开五十桌。
下午一点开始是一百二十桌,晚上所有仪式结束还会有三十桌。
葛老板的朋友们都很捧场,肯定是留到最后才走。
林染他们依旧是坐最后一轮,一来吃饭清静,二来正好吃完就主持辞灵仪式。
正在直播的洋小伙跟葛老板并不认识,他也跟着坐上了席,并且全程直播上菜的过程。
同桌的人没有寻问他是谁,里里外外这么多人,互相不认识也很正常。
洋小
伙以为这里举行一场免费的中餐聚会,他过来凑个热闹。
葛老板挨桌倒酒,女儿拿着罐头瓶每桌夹一点,等装满一罐头瓶子的菜后,用红纸盖好,上面插上一双筷子摆到了供桌上。
洋小伙的直播间在外网火了,观看人数达到了一百万。
特别是上菜以后,全部刷起了流口水的表情。
洋小伙也不嫌弃什么分不分餐,非常有礼貌地吃着饭菜,还混了一张早上剩下的红糖饼。
葛老板来到了洋小伙这一桌,诧异地看了一眼洋小伙,心想这货是哪位啊?我外国朋友昨天都走了啊?
洋小伙向葛老板点了一下头,然后摆了摆手:“我不喝酒。”
“哦。”谁呢?
葛老板也没多想,继续倒酒。
林染这时跑了过来,将葛老板拉走:“你咋还敬上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