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让杨晓军这小子知道我们是冲着那三千大洋来的,那就是有仇。
要是他觉得我们是冲着大墓来的,那就是内部矛盾。
有仇的话,那肯定是杀之而后快了,有内部矛盾不一样,想办法解决矛盾就好了。
其实人的行为逻辑都差不多,只不过认知上有些区别。比如有些人容易把矛盾当成仇,有些人容易把仇当成矛盾。这就叫拎不清。
我是个拎得清的人,杨晓军也是。
其实杨晓军和朗仕春也谈不上有仇,只不过是矛盾。朗仕春看杨晓军赚钱眼红,想分一杯羹,杨晓军不愿意让他分,俩人因为利益引发了矛盾,结果杨晓军一不小心把人家的妻女给弄死了,这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说心里话,杨晓军这事办得不讲究。
不过杨晓军也说了,是个意外,他只是想警告一下朗仕春,结果火药放多了,不过这样可就说不清了。
好了,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在肚子里了,同时我也做了一个决定,不管能不能找到大墓,那三千大洋我放弃了。
因为我发现,杨晓军确实和杀人没啥关系,这是个误会。
即便他应该被枪毙,那也是官府的事情,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杨
晓军这人喜欢吸烟,他不买好烟,都是五分钱一盒的小金鱼,红缨枪啥的。现在这年头能买成包的烟已经不错了,供销社都是把一包烟拆开来卖,一分钱两根,一般的人都是花一分钱买两根烟,一支叼在嘴里,另一支夹在耳朵上。
第二天果然刮了大风,我们躲在残垣断壁中间,还算是安全。马也都趴在墙根,倒是没什么影响。
杨晓军这混蛋抽烟太狠了,在帐篷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把整个帐篷弄得和妖精洞似的。
我不得不提醒他说:“少抽点!当心得肺痨。”
杨晓军用手夹着烟卷,看着我笑着说:“你信不信,人的寿命都是老天爷定好了的,阎王让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
书生说:“你说的这个还真的没办法求证,我们不和你争论这个。但是你能不能回你的帐篷里去抽,我们都嫌弃你。”
杨晓军笑着说:“那可不行,我离开你们会想你们的。”
我心里倒是清楚,他是怕我们趁着刮大风跑了。
风虽然大,但这是顺风,我们要是赶着车离开也不是不可能。杨晓军说过,出了这座城,再走就是沙漠了,大车不能通行,只能骑着马顺着早已经干涸的河床
走。我们只有一匹马,骑马是不现实的,到时候我们三个肯定要牵着马走。
人走过去,留下的足迹很快就被风吹没了。尤其是顺风,凭借我们三个的脚力,一天走出去百八十里不成问题。
一旦跟不上,想找到我们就难了。
阿尔金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藏我们几个人一点问题没有。到了山里,他杨晓军根本没有找到我们的本事。
我呛得实在是受不了,拉开了窗帘,但是一下沙尘就进来了,更呛。
我说:“我求求你,别抽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周蝶在那边戴了三层口罩,我们一群不抽烟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啊,把帐篷里弄得和妖精洞差不多。
我说:“你还是回你们那边去吧,我保证不跑。真是的,咋还信不过我了呢?你难道忘了?我有个外号叫王大善人。”
杨晓军哼了一声:“我信你,还不如相信老母猪会飞上天呢。”
书生已经忍无可忍,大声说:“杨晓军,你要想在我这里呆着,就最好把烟掐了,不然我就请你出去了。”
杨晓军大声说:“你觉得我怕你吗?”
书生过来,伸手就抓杨晓军的头发,我过去把门帘打开。
当我回头的时候,
书生和杨晓军已经打到了一起。
杨晓军怎么可能是书生的对手,书生可是一个柔术高手,直接就把他擒拿住了,然后一个翻滚,一脚把杨晓军从帐篷里蹬出去。
杨晓军就像是一个球一样从帐篷里滚了出去。
外面的地面上全是沙子,摔也摔不坏,杨晓军一骨碌起来,大喊一声,十几个兄弟立即就都冲了出来。
杨晓军掐着腰在帐篷外面骂阵。
我和书生、周蝶一起出去,就在这里和他们打了一场友谊赛。
杨晓军大声说:“书生,老子和你拼了。”
书生说:“我怕你嗦?”
一对一的话,摔跤和柔术都好使。
但是一对多,就必须看拳击的了。
在街头打架,尽量不要起腿,起腿很容易摔倒,一旦摔倒就没有了高度优势,被压住的话,就算是有再多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拳击才是街斗最好的技巧。
书生的拳击水平不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