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井水满了,石头浮在水面上,是鹅卵石,和玉似的。
我和一个兄弟不停地捞石头,想把井水上的石头捞光,但是不管怎么捞,总有石头浮上来。
我醒来的时候,心还在猛跳。太累了。
我坐起来,拿起水壶喝了半壶水,这才好了一些,然后我躺下了。
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我遇到一些发愁的事情,我就会做梦。做各种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梦,完全没有逻辑可言。
这种梦会让我很累。
我知道为啥会做这个梦,就是因为那一副骸骨。
我该去调查这件事吗?
再次纠结了一天,但我还是没有忘了去给曹洋和曹兵教拳。
教拳结束之后,我问他俩:“张先生对你们好吗?”
曹兵说:“还行吧。”
曹洋说:“我也觉得张先生挺不错的,他不仅教我们语文,还教我们算术。”
“就这两门课吗?”我问。
“还有地理。”曹洋说。“不过没有地理课本,我们只能听他说中国有多大,中国的首都在什么地方。”
我说:“他说中国的首都在哪里?”
“在金陵啊!”曹兵笑着说,“你该不会连首都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我说:“一直就告诉你们首都在金陵吗?”
曹洋笑着说:“首都难道还能换啊!”
我点点头。
俩孩子到了六点钟准时往家里跑,他们要回去吃饭,赶不上吃饭是要挨揍的
。
我这天晚上又做了一个梦,我梦到走在楼梯上,不管往上走还是往下走,都是死胡同,我被困在楼梯间里了。这可把我急得啊,一着急就醒了。
我和书生住在一个房间里,我醒来之后就点亮了马灯,坐在桌子前面,看着桌子上的骸骨。
我还在犹豫,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一旦我们去问张先生这骸骨的事情,会不会引发我们和曹庄人的血拼呢?
但是不去问,我又天天做噩梦,寝食难安。要是离开这里之后,还每天这么做梦,我这辈子可就麻烦大了。
我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书生醒了之后,去外面撒了尿,回来之后,他又睡了个回笼觉。
这群家伙把难题抛给我,他们倒是睡得香。
吃过早饭之后,我们都聚在堂屋里,杨大哥和他对象一如既往地去游山玩水了。
这俩家伙现在彻底放飞自我了,和村里人搞的关系也挺好的,他俩每天游历在山水之间,潇洒自如。
杨大哥和他对象出了院子,我开口说:“几位,我连续两天做梦,都很累。这样下去我要崩溃了。”
朱泉说:“师父,我发现你的抗压能力很低,我和你不一样,曾经我一天输光了全部家底,晚上我照样睡得着。打雷都叫不醒我。”
我说:“你丫那是没心没肺。”
书生说:“要不还是去问问吧,不问清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安葬他。”
书生说
的就是那副白骨,总这么摆着也不是事。但是人家既然出来了,一定是有深意的。起码要搞清楚他是怎么死的吧。
难道就这么稀里糊涂埋了?确实是不合适。
我说:“我觉得还是去问问张先生吧,我觉得张先生温文尔雅,不至于和我们发生冲突。”
萧安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要是决定这么做了,那我们就不要出门了。尤其是杨大哥他俩,明天开始就不能再出去了。”
朱泉说:“师父,我们要不要穿上护甲!”
我说:“没必要,要是穿着护甲出去,曹庄人会怎么看我们?我们就是当曹庄人是敌人了,那么他们就真的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朱泉嗯了一声:“这要是不滑坡,就不会有这么多事,这场大雨下的真不是时候。那天早上要是不下雨,我们早就走出去十万八千里了。”
这时候,杨大哥和那女的回来了,是来取水壶的,忘带水了。
一回来就被杨宁和萧安扣下了,不让走了。
我们让朱泉看家,我和书生再次去了学堂。
到了学堂的时候,一群燕子在学堂外的晾衣绳上蹲着,站了一排。
读书声从教室里传出来,在院子里,还有一条狗在来回走动。
虽然我俩是生人,这狗也没叫。倒不是它不想叫,只是不敢叫,我俩看起来有点凶,不怕它。
但是当张先生从教室里一出来,这狗就开始叫了,狗仗人势
。
张先生说:“我正上课呢,有事的话,等我下课再谈。”
我说:“不急,我们等你嘛!”
就这样,我们从九点钟等到了十一点,孩子们放学回家了,张先生才算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