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坤这家伙是坐着轮椅来吊唁的,他很大方,出了一百块钱,十张大团结。
不过萧安并没有好好搭理他,给了他很大的脸色看。
朱泉指着梁坤说:“老贼,我们的账等我师父下葬再算。”
梁坤在我的棺材前说:“这都是误会。”
朱泉说:“杀手我们都抓住了,你还能抵赖?我告诉你,都招了,你就等着被枪毙吧!”
梁坤大声说:“你这个孩子,在胡说啥?”
朱泉哼了一声:“老贼,你睁开眼给我看好了。书生,把杀我师父的杀手带出来。”
书生亲自押着商隐出来,王强和廖生作为哼哈二将,在旁边保护书生。
梁坤此时大声说:“这都是误会啊,都是误会啊!这个女人,我不认识啊!”
商隐说:“梁爷,我都招了,别怪我,他们实在是太狠了,他们要切我的胸下来炒韭菜!”
梁坤这时候直接就蔫了,他说:“都是误会,误会,不管有什么误会,我们都是可以谈的嘛!”
朱泉大声喊:“杀人偿命,这有什么好谈的?老贼,我要杀了你。”
二叔这时候大声喊:“住手!来者是客,梁爷,我们上二楼谈。”
就这样,二叔把梁坤带到了前面二楼去了。我知道,二叔这次要狮子大开口了。也别怪二叔黑,他梁坤的命到底能值多少
钱呢?我相信,为了能活命,梁坤有多少钱都愿意出,没钱借钱也要出这个钱。
毕竟只要人还在,就能把钱赚回来,要是人没了,要再多钱还有什么用?
只要我们把商隐交给官方,他梁坤和梁龙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我在棺材里不敢吃太多东西,我怕拉在棺材里,到时候还不得熏死我啊!
棺材停放在堂屋里,现在我的堂屋就是灵堂,现在这个季节不冷不热,正是好时候,要是到了七八月,可真受不了,在这里面得热死。这梁坤杀我还会挑时候,我谢谢他了。
外面忙了一天,到了晚上大家开始吃席。
三小儿带着一众发小儿开始给我守灵,在灵堂里打扑克,玩五十k,看谁得分多,得分最少得要贴纸条。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这群家伙都找地方睡觉去了。
朱泉这才偷偷摸了进来,敲敲棺材,贱笑着说:“师父,好消息。”
我说:“啥好消息?”
“你猜我们讹了梁坤那老不死的多少钱?”
“多少?”
“三十万现大洋,想不到这老家伙这么有钱。”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三十万买他的命,直接用大黄鱼结算,正在前面和二叔结算呢。”
我说:“他怎么这么有钱?”
“他自己当然没那么多钱,他借了他四个亲家的
钱,总算是凑齐了。这可是他的救命钱,他必须抓紧办。并且,他写了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雇凶杀人了,绝不再犯。”
“好好好!”我说。“看来我明天就能诈尸出去了。”
“师父,你打算啥时候诈尸?”
“明天大家吃饭的时候嘛!这样更好玩一些。”
朱泉笑着说:“我看行,师父,你饿不饿?”
“饿个锤子,我在这里一动不动,和王八一样,能饿哪里去?滚滚滚,别耽误老子睡觉。”
第二天一上午,陆陆续续还有人来吊唁,北平的规矩,人死后要么三天下葬,要么七天下葬,我这样横死的一般都是三天,也有一天就下葬的。七天的都是喜丧,老人过了八十,寿终正寝就是喜丧了。
大家参加这种葬礼也比较轻松,该吃吃,该喝喝,该说说,该笑笑。
我这种横死的就不能开怀畅饮了,装也要装的蔫巴一些。
第二天正午,外面的街坊邻居在院子里正吃喝呢,我气沉丹田,先蹲着,用后背拱着棺材盖子,脚下一用力,棺材的一头嘎吱一声就被我顶起来了。
就听三小儿大喊一声:“诈尸啦!”
我推开棺材站了起来,大声说:“这是办啥事呢?咋的了?”
顿时,院子里的人们全都跑了,只剩下家里这些人。
杨大哥和他的对
象也要跑,被朱泉一把拉住了,朱泉说:“杨大哥,这大白天的,诈啥尸啊!”
书生一跺脚说:“守仁没死,那是假死现象啊!”
杨大哥说:“你们去摸摸,要是热的,就是活的。要是凉的,那就是诈尸了。”
朱泉上来,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说:“是热的,是热的,我师父没死。”
我说:“死,你死我都死不了。”
我穿着寿衣从棺材里出来,出来之后上了街,穿着寿衣,戴着瓜皮帽,穿着蛤蟆鞋,脸上还涂着红脸蛋,我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