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板有一条缝,正好看见学堂里面情况,孟安坐在第一排,上面案几后有一位花白须发书生,听学堂里少年称呼,应该姓王。
那姓王的先生颇为严厉,板着脸,不苟言笑,他讲一段,然后让学童记背,然后再讲一段,然后再记背,周而复始,一个上午两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唐业没读过书,也不认字,他靠着墙板,透过木缝,一个上午,居然也认得了一二十个字,他手中没笔,只寻了一小节树枝,在地下乱画一通。
期间休息了一刻钟,唐业服侍小侯爷喝了些热茶,吃了几块糕饼,那小侯爷将剩下糕饼分给其他学童,唐业居然也分到一块豆糕,确实很是香甜。
到了接近晌午,先生宣布下学了,一屋子学童做鸟兽散。
唐业也帮着小侯爷收拾文具书籍,提着书箱出了学堂。
由于不急着回侯府,小侯爷孟安只是让马慢慢走,唐业小心跟着,却不多说话。
“他们说你在墙外偷听,可是真的?”
孟安问道。
唐业心头一紧,他不知道今天这第一次陪小侯爷,是不是就做了错事。
看唐业表情,孟安自然知道没有说错。
“那墙板有缝,有人在外面,就会挡住日光,屋里人自然知道,你靠着墙板待了一上午,可感觉无趣?”
“回小侯爷,小的没读过书,也不认识字,这第一天偷听,感觉很是新奇,并未感觉无趣。”唐业如实已对。他感觉说慌还不如实话实说。
“你没读过书?”孟安摇了摇头,叹口气。
“其实第一天你或许还有些兴趣,只是时间久了,就会感觉到乏味,不及骑马耍枪射箭过瘾。”
孟安看了看唐业,问道,“你可有小名,我知道你大名叫唐业的。”
唐业想了想,在村里,同村孩童都叫他二木头,只是因为他不爱说话。这个称呼,他从来就没喜欢过。
见唐业没有回话,孟安自言自语道,“他们都说谨言慎行是好事,很多事情都坏在一张嘴,所以找了你这么个闷葫芦陪我,以后你就叫扑满吧!”
“扑满?”唐业不解,“小的想请教小侯爷,扑满是什么意思?小的不懂。”
“呵呵,就知道你不知道!”孟安有些得意,“慢慢你就懂了。”
说完,策马而去,唐业李贵麻仁等赶紧跟上。送小侯爷到角门,宝娟早等在那,看小侯爷安全回来。
另有丫鬟随小侯爷入内院。
宝娟对唐业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你可以回了,明个再在这角门候着,食盒里剩下的吃食都便宜你了,记得明天早早等着,不可迟到。”
唐业点了点头,“可是小侯爷的文具都在这里,先生安排了背书的课业,宝娟姐帮忙拿进去吧。”
“哎呀,内院还会少了几本书,几支笔?你却拿去,明天再拿来就是了。”宝娟有些不耐烦,新人就是麻烦,她眼看小侯爷走远,打发了唐业,就关了角门。
唐业将食盒还回灶上,正好被唐怀家的撞见。
“我的儿,这第一天陪伴小侯爷,可还顺利?”
唐业点了点头,“还好, 只是小侯爷给我起了一个名字 唤作扑满,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扑满?”
唐怀家的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小侯爷给唐业起名,也就是接纳他了。
“你先吃完饭,我找人打听打听。”说着,唐怀家的给儿子弄了一大碗豆米饭,上面还放了两大块五花肉。
唐怀家的也不知道去找什么人询问。等唐业吃完饭,唐怀家的已经回到灶上。
“扑满就是存钱罐,小侯爷一定是觉得你话少,所以起了这个名字。”
唐怀家的大大咧咧说道,“不用管他什么意思,扑满就扑满,入了小侯爷的眼,我儿以后吃用就不愁了。”
看唐怀家的高兴样,唐业不再说什么,其实扑满这个名字,唐业并不喜欢,但贵人既然已经这么叫了,他虽有不满,也只能忍下。
回到家里,唐业打开孟安的书箱,找到先生今天所讲内容。
孟安这批学童,年龄想若,最多的,也不过读了三四年,而孟安读书并不拔尖,但他身份尊贵,先生也就讲的慢一些,对他略有迁就。
唐业只旁听一日,书中内容只能大致读背一些,有些字他还不认识,只能努力回忆学堂里的情景,如此,他又勉强识得几个字。
书箱里有现成的纸笔,唐业自然是不敢随便用的,他蹲在院子里,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一个下午,唐业那也没去,什么也没干,只是在地上写字。
到了日头偏西,唐怀家的回来,那二三十个字他练的倒是烂熟,算不上写的多么好,但总是能流利的写下来,能认的出。
晚上吃完饭,唐业躺在小床上,这天的收获让他很开心,来勇毅关